曾经拥有才是最可怕的。
祁银不知道该将复燃的执念安放于何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似乎仍然没有放弃她的洛守诺。
也不知道现在她该怎么回家。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初秋的夜晚安静得可怕,甚至听不到夏蝉的哀鸣,估计都被夜风吹过的声音遮盖了吧。
祁银再次下单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说不定有人会接单呢?
可惜到最后等来的只有一个来自山东的骚扰电话。
她取消了订单,撑着背后的灯柱缓缓站了起来,犹豫了许久后转身向着医院的方向慢慢走去。
医院门口的保安室还亮着灯,只是比起马路两旁橙黄橙黄的灯光,这白色的灯光要显得冰冷得多。
祁银询问了一下保安公交车还有没有班次,得到的回答却不尽人意。
她抬起右手在太阳穴两旁重重按了几下,指尖的凉意穿过鬓角碎发侵入头皮。
难道要在医院过夜?
她仔细想了想医院离家的距离,最后在脑中枪毙了走路回家的打算。
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倒霉到了极点。
先是被人砍了一刀,后来遇到前男友一阵心塞,最后打不到车流落街头。
祁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
就当她准备走进医院凑合一晚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摩托车发动机巨大的噪音,由远而近,愈发大声。
祁银烦躁得皱了皱眉,很不耐烦地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许是距离还不够近,她转头时并没有看到摩托车的身影。
祁银被吵得险些骂脏话,只是出现在她眼前的摩托车和骑在摩托车上的人生生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堵了回去。
耳环锡纸烫?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可能是酒精上头了眼前的光景稍稍有些模糊,祁银认真打量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之中的耳环锡纸烫,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有些奇怪他为何大半夜不睡觉开着摩托车到处浪,不过祁银转念一想,人家是个街头混混开摩托车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于是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向医院门诊大楼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了摩托车超级浮夸的喇叭声,一连好几下,祁银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再次看向耳环锡纸烫。
耳环锡纸烫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在保安室灯光的洗礼之下整个人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白光。
只见他熄了火,一脚撑在水泥路上,直起腰看向祁银。
“哟嚯,你这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站在医院喂蚊子?”
迎上耳环锡纸烫戏谑的视线,祁银满不在乎地说了句关你啥事,别过脑袋似乎是不想理他。
耳环锡纸烫留意到她手上的绷带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想了想之后很大声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张开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毫不留情的嘲笑到:“你个智障该不会是打不到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