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从六个月前说起,她中了毒,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直接绑走。但她同那个据说通晓天下事的百晓生做了个交易,她要替百晓生去掠影门寻到一把叫夷山川的剑,那人才肯把她想知道的事告诉她。
她知道掠影门的人突然在外头寻买女奴,才顺势而为,但也的确不知道他们寻女奴是为了什么。
后来她知道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只可惜她在里头那么久,也还是没寻到那把剑的任何踪迹。
“夷山川在掠影门中本就是一个说法,姑娘在里面那么久也无所得,那或许是消息有误。”那伙计应道。
谢星摇低下头,这趟下山,终究没能解决她的心事,还多了一桩心事。
此刻掠影门中。
秦绰看着温凉秋驾着一辆驴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叹了一声:“也不是没马,你非得骑驴做什么?”
“现在马那么金贵,你舍得让它扛我这几十斤的药材啊?”女子一袭烟紫衣衫,举止温和、从容,语气轻柔,将包裹从驴身上解了下来,“小姑娘走了?”
“走了。”秦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你以后少给我弄些新药,治你这药惹出来的病都花了半年。”
“不给你弄那些药试试,你这伤能好吗?找个纯阳之体的女子培培内力而已,这有什么?”温凉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撇嘴笑了笑。
“你这培内力的心法所需要的条件还不够为难人吗?”
温凉秋瞥了他一眼,总归是她惹的麻烦,不好辩解。
这时底下的弟子跑了过来:“门主,前日抓到的那个盗贼开口了,也说是来盗夷山川的。”
秦绰眼神冷了下来,他笑了一声:“邪了门了,这大半年都是来偷夷山川的,连循剑宗的人都屈尊来了。”
“知道人家是来偷东西的你不是一样留下人家了吗?”
发现谢星摇手上的茧之后,秦绰就留了个心眼,那一看便是多年练剑留下的。后来他不经意看她和门下的弟子过了几招,通过那招式立刻就知道了她是循剑宗的人,又见她有意在掠影门中四处走动,就知道她目的不纯。
夜月时,秦绰总会将门中弟子叫来,将此代利器和铸造之法讲解一番。有回他讲夷山川时,那转角微微探头的身影惹了他注意。
她也是为夷山川来的。
循剑宗,正道冠冕,这两三年生怕跟他们有交集一般,都不怎么往来了。
他也不想招惹循剑宗的人,只是那时候他的病症催得急,他看谢星摇也不算心思深沉,算是好对付,也就没戳穿。
“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人还在惦记着这把剑啊?”温凉秋问。
他们也动手查过,却始终找不到幕后主使。秦绰看了看门边谢星摇种下的一丛花,微低了眼:“既然找不到,就引他出来。”
“怎么引?”
“循剑宗又该办千锋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