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拿着一个稻草人在那里念叨了许久。

高高举起的稻草人被点燃，一圈圈在许玫上空不断燃烧着。

稍后那稻草人被放入碗中。

令人奇怪的是明明那碗中还盛着水，但稻草人丝毫不受影响燃烧殆尽。

最后那碗水被端给了许玫。

从最开始周围的人就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此刻尤为明显。

广场上明明围站了很多人。

但除了风声和篝火的声音再无其他。

我上前迈了半步，但很快身后伸出了很多手将我拉了回去。

许玫乖乖端着碗将那些草木灰水喝了下去。

神婆子看向许玫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3.

一切结束后，人群中开始爆发出兴奋的叫喊。

我看着那群突然热血沸腾的男人，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着。

许玫扭过头看向我。

可惜还没等我将她抱起来，许玫就被神婆牵住了。

“她现在还不能走。”

没等我说些什么，父亲就出现在身旁将我粗暴地拉走。

我无措地望向母亲，但她偏过脑袋躲避了我的视线。

许玫被留在了那里。

路上不论我怎么询问，他们都不曾对我吐露只言片语。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许玫。

“许玫为什么还不回家？”

我暂时忘却了对父亲的恐惧，跑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

“注意你的态度。”

他举起手，我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身体瑟缩在一起。

下一秒我听见他的笑声，像是在嘲讽。

晚上我梦见了许玫，她漂浮在湖面上，肿胀的脸和凸起的眼球。

我不可置信地向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她”睁开眼睛直直望向我。随着死白的眼珠盯着我，我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无论心里如何呐喊都没用。

直到那双眼球从眼眶里突然掉落，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我才恍然惊叫。

下一秒我大叫着从梦中醒来，背后全是冷汗。

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敲击声。

咚咚咚。

我僵着身子缓慢地扭过脑袋看过去。

妹妹的影子印在窗户上，头发上还有水珠在不断滴落。

随即下一秒脑袋开始晕眩。

4.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开得十分艰难，后视镜下挂着的中国结摇晃个没停。

我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

“醒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男人的口吻也和之前一样，我警惕地盯着他。

然而那人说完就继续开车，余光中我再次看见了行色匆匆的送葬队。

我的目光落在棺材上，“她是怎么死的？”

“逃跑的时候摔下山没过两天咽气了。”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轻蔑。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在村子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几年。

时间回转。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概念。

我望向那个男人。

“叔，你知道我父亲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为什么吗？”

那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飘忽了一会儿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