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歌身形一晃,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所以她召自己进宫,便是为了告知此事吗?
她是为了叶馨儿吗?
可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女儿!
但是这些话姜清歌不能说,最后只问:“如此强拆他人婚事,贵妃娘娘于心可愧?”
“棒打鸳鸯是错,可据本宫所知,萧北城并不喜欢你。”
“甚至萧北城待馨儿,都要比你亲近些。姜小姐,和离一事你未必委屈。
姜清歌跪在地上,冷意穿透衣衫,刺进骨头缝里。
是啊,萧北城不喜自己人尽皆知。
便是和离再娶,他与叶馨儿说不准还是一桩佳话!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姜清歌心中却像涌动着股气。
见她依旧不松口,贵妃神色冷了下来:“姜小姐,古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嘉宁早年受了不少苦,本宫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为完成她所愿,本宫并不在乎别人如何。”
“本宫言尽于此,你也莫要太执拗,免得
伤到自己。”
她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姜清歌自然听得出来。
“所以若我仍不愿和离,娘娘打算如何?”
她字字喑哑。
贵妃没说话,只朝宫人招了招手:“本宫准备了些赏赐,你自己好好选选吧。”
话落,她便起身由着其他宫人扶着,朝内殿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赏赐也呈到了姜清歌身
前。
托盘之上,红布之下,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
凉州,萧府。
姜清歌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萧北城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清歌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萧北城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姜清歌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萧北城,萧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姜清歌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萧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萧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姜清歌忙解释,但萧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姜清歌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姜清歌,是我小瞧了你。”
姜清歌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姜清歌字字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