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栀点点头。

她今天实在有些疲惫，忙了一天合同的事，在浴室泡澡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顾屹舟把她从浴缸里捞起时，黑眸轻睨，眼底透着几分冷沉：“打算淹死自己？”

方南栀睁开眼，愣了下：“有点累，不小心睡着了。”

浴室里灯光昏暗，她仰着头，一双黑眸氤氲着预期，脸色有些苍白，水波流转间，整个人娇得不像话。

顾屹舟顿了下，嗓音暗哑，笑意低沉，带着浓重的暗示意味:“帮你放松下。”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骨入腹。

像是在惩罚她的笨拙，顾屹舟放开手脚收拾她。

不知过了多久，折磨人的情事才停下来。

零点时，方南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迷迷糊糊随手摁掉，看了眼闹钟，才记起来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

她睁开眼，顾屹舟正在浴室洗澡。

方南栀点开手机微信，果不其然，陆瑶的朋友圈刷了出来。

“今晚的演出很顺利！谢谢某人的生日礼物。”

配图是星光煜煜的舞台上，亲吻着项链的白天鹅公主。

下面的评论大多是调侃与祝福，顾屹舟没评论，只点了个赞。

那条项链，方南栀有幸在杂质上见过一次，八位数的珍宝，最难得的是只换不售。

方南栀笑了下。

她和陆瑶同一天生日。

顾屹舟是真的挺用心的。

陆瑶这场巡演结束也该回来了吧……

顾屹舟出来时，瞥见她正低头看手机，露出一节细嫩的脖颈。

他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随口问了句:“在看什么。”

方南栀笑了笑:“陆小姐的舞台，挺热闹的。”

“羡慕？”

顾屹舟问了句。

方南栀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屹舟嗤笑了声，漫不经心地讥讽道:“你也配？陆瑶练了十八年的舞，即便没有陆家，也不会就这样寂寂无名，方南栀，你为了二十万都可以跪在男人脚下。”

方南栀垂下眸。

四年前那个为了二十万走投无路的方南栀仿佛就在眼前。

当年，她妈妈和父亲离婚，弟弟方星星跟了爸爸，她跟着妈妈嫁进陆家。

后来方星星重病，她被陆瑶恶作剧关进阁楼，却意外和酒醉的顾屹舟有了一晚。

陆瑶和她妈赶来捉奸，伤心欲绝的陆瑶不小心将她从楼梯上扯下。

陆瑶救治及时，而她再也当不了舞者。

当时，顾屹舟为了哄陆瑶，冷着脸不耐烦地打发方南栀，问她想要什么。

就像是这一切都是方南栀精心算计。

方南栀跪在他面前，毫无尊严地要了二十万。

之后陆瑶二话不说负气离开，顾屹舟赌气用这二十万换了她四年。

四年里，从学生到方经纪人，她和顾屹舟最多的接触都只仅限于床第之间。

从回忆里抽身，方南栀笑着挽上顾屹舟的脖子，甩了甩如墨般的黑长发，整个人贴上他，亲在了他的眼角，笑嘻嘻的：“陆小姐确实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