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厂狗来说,不怕加班,就怕没活干。放了工,我拒绝了几个工友出去喝酒的邀请,回到了出租屋。
刚躺下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阿兰提着个菜篮子站在门外,笑盈盈说,“小陈,我和铁柱想请你顿晚饭,菜买好了,今晚有空吗?”
我正想找他们两口子问问宝凤斋那张收据的事,就说,“那敢情好,平时老闻着香味,我早就馋你那口了。”
她羞的连脖子都红透了,娇媚的点点头。
我心想,这妹儿还真是水做的,柔媚入骨啊。
阿兰前脚刚通知我,紧接着李铁柱就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脸色泛青,气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我看到他脸上多了几道类似皱纹的黑色口子。
饭菜还要会儿功夫,我躺在床上琢磨了起来。
从阿兰给我的收据来看,李铁柱手上有一把金锁,是白素素送他的吗?
他跟白素素到底是什么关系?待会我一定得问清楚了。
到晚上七点多,阿兰做好了晚餐,敲门叫醒了我。
这顿饭吃的很沉闷,李铁柱是个话不多的人,只顾闷头喝酒,反倒是阿兰一直在给我俩夹菜,缓和气氛。
眼瞅着一箱啤酒就快要干光了,我放下筷子说,铁柱哥,你知道宝凤斋吗?我最近收......
刚没说两句,李铁柱就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我,吓的我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他为什么不让我问,这中间有什么说头吗?
我估摸着他当着自家媳妇不想提这事,这时候我已经吃了七分饱,呆下去也没意思了,起身就要走。
李铁柱一把拉住我,开口说话了。
跟早上一样他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能雷死人。
他问我:“陈老弟,你说我能看到明天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吗?”
我以为听茬了,没作声。
他叩了叩桌子,认真的再问了我一遍。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阿兰,两人都眼巴巴等着我回话呢。
我这时候,也是有了些许醉意,张口就骂:你们脑子有病吧,老子又不是气象局的,你问我有个鸡毛用啊。
他有些急了,拽住我的手脸红脖子粗说:“不行,你今儿必须得给我个准信。”
阿兰也在一旁劝说:“小陈,你就告诉他嘛,铁柱这人爱认真。”
我算是明白了,李铁柱是个神经病。
难怪平时阴阳怪气的,一说话就二的没边。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这时候有点起风了,夜幕漆黑,星点全无,明儿就算不下雨,也得是阴天。
想到这我一本正经的跟他说:“李铁柱,你明天怕是很难见着八点的太阳了。”
原本喝的跟关公似的李铁柱,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怨毒的盯着我,嘴唇打着哆嗦:“姓陈的,你好毒,你好毒啊!”
阿兰在一旁面无表情,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整的老子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