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卧在床,发了癔症。
贵妃也懒得去管。
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她早盼着他死了。
那件狐裘很快被硝好送到她手中,赶上这几日天一直阴冷,正是穿的时候。
我被拴在她寝殿外的柱子上,看着她锦帽华衣,圆圆的鹅蛋脸被我娘那身鲜红油亮的皮毛衬出一股妖艳。
去见父皇的时候,贵妃扬起柳眉傲慢地觑了我一眼,挑衅而轻蔑。
我知她想说什么。
往日我娘还在时,她总觉得是我娘亲用狐媚手段给父皇下了***,才让她进宫多年都没有出头之日。
现在我娘死了,她升了贵妃,位列后宫之最,自然要把我娘的一切都狠狠踩到脚底下去。
不过,对于这些我都不打算理睬。
天已经阴了多日,京城自那次后没再过降一场雨。
地上的潮气积压成灾,宫里众人的衣物洗了也晾不干,只能一摞又一摞地堆在那里。
贵妃身上的布料看起来虽新,却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人可能闻不见,却瞒不过狐狸。
我鼻尖耸动,认出那是兽类特有的体味,发春时用来吸引异性。
贵妃走路时只有脚尖点地,臀胯妖娆扭动,真像一只发春的母狐狸。
呵呵。
我快意地笑起来。
人与兽到底没什么分别。
她只是沾了我娘的妖气,已经变得比兽还野蛮。
丫鬟小晴啪地甩了我一巴掌,怒骂:「让你个杂种再笑!」
贵妃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不许给她吃食,也不许她喝水。饿不死你个小杂种!」
我表情恹恹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吃便不吃了。
至于水。
那混着我娘妖血的井水,叫我喝我也不敢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