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楼下,少年将薛鸿飞一脚踹翻,收了宝剑。
一名壮汉挺刀刺来,只见少年眼明手快,伸出两指,捏住了锋刃扁平的两侧。
手臂一挥,便将此人手中长刀一把甩飞。
一匹白马奔袭而来,少年纵马而上。
回首望向叶天。
“兄台来日再会!”
叶天微笑点头。
那人身形一看便知是边军功夫,刚刚若是真心动手,薛家无一人是其敌手。
少年离去,沈如雪无尽感叹。
堂堂沈家上下竟无一人有少年骨气,简直可笑可怜。
薛鸿飞被如此戏弄一番,已经没有了兴致再谈生意。
招呼了左右,迅速离开了燕凤楼。
家主沈殿秋几声叹息之后,也返回沈家之中。
唯有沈如雪心中惴惴不安,若薛家执意如此,那对于酒泉郡百姓便又是一场劫难。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
中午时分,沈如雪与叶天行于路上,因酒力不胜,两颊潮红,呼吸敦促。
叶天看在眼中,倒觉得也颇为一种风景。
之前没吃几口饭,两人便又找了一个小酒馆坐下。
沈如雪心中郁闷,想要再来两壶酒,担心她酒力不佳,便没有再让小二上酒。
只吃的半碗饭,便听到邻桌的人议论纷纷。
“听闻薛家店铺要来我酒泉郡落户,薛家虎狼之徒,其狠厉更胜北奴豺豹,所在原籍登州府苦不堪言。”
“酒泉郡百姓多亏了天将军赶走北奴暴徒,才有了几天好日子,若是薛家人来此,便又不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了。”
听闻此言,沈如雪再无食欲。
纵然是小儿端上来的那盘子最爱的蜜蜡蒸醋鱼,也全然无味。
“我断然不能让薛家入主酒泉郡,否则便是对不起天将军的在天之灵。”
想不到,叶天听闻此言却连连摇头。
沈如雪心中狐疑,之前在酒楼叶天还敢讥讽薛家公子。
此时却是一言不发。
“叶天,你是觉得我说的此话不对。”
叶天无奈,只能开口道:“薛家势大,家中又有京官户部郎中主事,你不想让人入主酒泉郡,便不能入主?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沈如雪听闻此言,顿时大怒。
加之心中烦乱,过去种种纷至沓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处骂叶天。
定了定神,待心中渐渐宁定,才言道。
“按照你的意思,酒泉郡百姓只能被薛家欺凌,那是不是我沈家也要低头,将沈家拱手交出,是不是就趁你心意?”
叶天叹了口气,心想:“沈如雪平日里镇定自若,有勇有谋,怎么一到了这关键时刻,便乱了分寸?”
“夫人,莫气莫气。”
沈如雪抬头道:“哪个是你夫人?你不过我沈家赘婿。”
若放在平时,沈如雪很少提及赘婿二字,一来是怕伤了叶天之心,而是实在是不好听,不像是从她口中所出的话。
察觉言语有失,沈如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