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董小南有些茫然,“可是二夫她——”
“你想离开孙家吗?”孙睿鸣忽然出其不意地道。
“啊?”董小南有些茫然地张大嘴,“二少爷你说什么啊,离开孙家?”
“难道你不可以吗?”孙睿鸣竖起一只手,在董小南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手啊。”
“对,这是手对不对?你看咱们有手有脚,到哪儿不能挣钱花,为什么一定要窝在孙家呢?”
“啊?”董小南差点掉了下巴——敢情孙少爷动的,是这心思?
“可是,”她吞了口唾沫,“这孙家的家产……”
“家产很重要吗?”
董小南不言语了。
“我还是那句话。”孙睿鸣埋下头,“如果你怕吃苦,就留在孙家,这里有得吃有得喝,不会少了人的。”
“我……”董小南立即摇头,“不,我跟少爷走,不管天涯海角,小南都跟着少爷。”
孙睿鸣浑身一震,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你确定?”
“我确定。”
“就算以后风餐露宿,就算以后流浪街头?”
“是。”
“不后悔吗?”
“不后悔。”
孙睿鸣忽然笑了,转头去看太安:“你呢?”
“我也跟着少爷!”太安毫不迟疑地道。
孙睿鸣伸手,摸摸两人的头。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明白,钱财皆是身外之物,挣得到,也自然会失去,最重要的,是人心啊,精诚合作的心,实在要胜过一切。
“吃饭。”孙睿鸣说完,挟起自己碗里一颗鸡蛋,放进董小南碗里。
董小南吃着鸡蛋,心下却是暖暖的。
等吃过饭,董小南收拾屋子,孙睿鸣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开始琢磨些事——诚如师傅所说,这什么孙家宅院,孙家产业,他浑没半点放在心上,如果前院那个老婆子想要,他可以全部给她。
只是眼下,他还不能贸然离开家,一则是担心老爹,怕自己一走,那个毒心眼的妇人就把老头子给做了,二则,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孙家被那个毒妇把控,他也确实有些于心不甘。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孙睿鸣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他们走着瞧。
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更何况他孙睿鸣如今才多大?二十来岁,等上个二十年,那毒妇再怎么风光也死了,要收拾她的小崽子,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他孙睿鸣要琢磨的,是如何另建一番功业。
师傅要他多读点书,再外出增长阅历,将来寻着机会,自有一番大丈夫的作为。
大丈夫,大丈夫。
孙睿鸣正细想着,房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
他屏息听了会儿,往后躺到床上,半晌,房门被人推开,一条人影闪进来,凑到床边,仔细瞧着孙睿鸣。
直到确定他……确实病得很重,方才蹑手蹑脚离去。
孙睿鸣撑起身子,朝房门的方向瞧了眼,暗道那毒妇现在肯定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