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温然的声音,凌雨然脸上一红,把酒杯放了下来。
忽然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赶来。凤飞飞欢声道:“教主,教主!”她仰头望着任逍遥,脸上满是喜悦神情,喘着气道,“怪不得依依姐姐闻不得酒味儿,恭喜教主,依依姐姐有喜了。”
任逍遥登时怔住。
席棚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只有姜小白醉眼惺忪,挥舞着半只鹿腿,大叫道:“恭喜任兄,恭喜任兄,哈哈,哈哈。”
凌雪烟却像酒醒一样,看看凤飞飞,又看看任逍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反而恶狠狠地跳起来,一扬手,啪地一声,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任逍遥脸上。
“淫贼!”
任逍遥脸色一冷,众人的心立刻吊了起来,便是姜小白也清醒了。
凤飞飞冷笑道:“凌二小姐,你管得太宽了些。谁不知,教主的女人,个个都是心甘情愿。便是你,岂非也……”
任逍遥忽然摆摆手,不让她再说,又笑着看了看凌雪烟。
你若不是我的女人,凭什么管我和别人怎样?你越气,岂非越是承认要做我的女人么?
凌雪烟死死瞪着他,心里又气又怒,却不知该怎么骂他。
她不是不知道任逍遥有许多女人,不是不知道那些白衣飘飘的暗夜茶花都可能陪伴过他。只是每个少女对男人倾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拒绝承认这个男人的一切缺点,甚至拒绝承认他做过的一切恶事。可是这男人若是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们偏偏又会在意。因为母性的本能告诉她们,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和那个女人断开,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全部的感情。
感情就是要自私地独占,无关道德,更无关道理。
纯粹地爱一个人,就是要从身到心,再到名份,彻彻底底地独占,而且,绝不允许背叛。梁诗诗离开任逍遥,就是因为没有自信独占。凌雪烟曾经有这自信,但现在……
任逍遥知道她会难过,原想哄一哄她,不想被她当众打了一耳光,那些信口可拈的甜言蜜语,便一句也懒得说。不但懒得说,反而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凤飞飞道:“走,带我去看看依依。”
凤飞飞笑着点头,又看了凌雪烟一眼,毫不隐藏眼里的胜利之色。
“站住!”
凌雪烟突然大声喝止,闪身挡在任逍遥面前,咬牙道:“把坠子还我!”
任逍遥略略迟疑,双眉扬起,将那枚龙鱼玉坠放在桌上,转身便走。凌雪烟看着自己的玉坠,胸膛起伏,呆呆半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雪静风停,山中积雪散着明月般的清寒。凤飞飞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忽然听任逍遥唤道:“飞飞。”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凤飞飞心中一喜,正欲答话,却觉一股大力击在脸上,身子跌了出去,灯笼也摔在地上,呼呼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