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这样看着他，司亦臣眼中浮上淡淡的不耐，将文件打开，递到她面前。

签了它。

顺着他的动作，宋婉将目光慢慢垂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压垮了她心里最后的希翼。

呵呵。

倏地，她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生生忍住，不让它落下来。

扬起的下颌线，带着她最后的倔强和不甘。

司亦臣，我爸爸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你爸爸擅自将未经临床实验的药物给患者使用，造成重大医疗事故，证据确凿，我不过是配合警方调查，行使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而已。

你放屁！我爸爸不会这么做的！

看着他完美的唇形一张一合，宋婉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意料之中的巴掌声并没有传来，她怔怔望着攥住她手腕的男人。

对面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一瞬间，仿佛凝结起无尽的恨意。

这种眼神，她从来没在他眼中看过，只是短短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而他的唇角，此刻浮上浅弧，仿佛是在讥讽她的无知。

是不是无辜，自然有法官去判定，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拿出证据，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你这个卑鄙小人，一定是你诬陷我爸爸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宋婉情绪几近失控，不停挣扎着，却被男人的手用力一带，整个人摔向一边的沙发，随后只见他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外线。

让保安上来。

他说完，目光看向沙发上的宋婉，神情没有一丝波动，语气冰冷而蚀骨。

任何人犯错，都要付出代价，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宋婉，你别太天真了，卑鄙的人，不是我。

宋婉怔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助理带着保安走进来。

宋小姐，请跟我走吧。

听着助理已经改口，宋婉站起来，目光瞥了眼地上的文件夹，慢慢走过去捡起来。

好，司亦臣，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爸爸的清白，你等着。

她用力签上自己的名字，朝着男人扔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躲避，任由着文件夹砸在他的额头上，血迹也顺着额角溢出。

司先生！

助理惊呼而出，却见司亦臣抬了下手，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宋婉转身要离开，而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你爸爸真的把你惯坏了，既然他现在坐牢了，我不介意替他来管教你。

她猛地转身，只见司亦臣已经拿起手机，拨打出号码。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对，故意伤害，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好，谢谢。

司亦臣，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开口，却见他淡淡瞥向她，我说过，任何人犯错，都要付出代价，宋婉，你凭什么认为，打了我，还能安然无恙离开？

你！你混蛋！

此时的她，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朝着对方冲过去，可是却还没有冲到他面前，就被保安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