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把身上的床单使劲扯了扯,找了个石墩子坐下说道:“按照你们阳间的伦理,我应该尊你一声父亲大人,只不过……”
“一派胡言!”
朱员外顺手抄起扫院的扫把指着李有才喝到:“老夫没有你这种一脑袋护心毛的儿子!你再不滚蛋,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这话说得,我这不是刚被阎王一脚踹过来么……
李有才抿了抿嘴说道:“老爷子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夫人阳寿有余,而且不出一个月便会再有身孕。”
“你……”
朱老员外低头瞅了瞅自己下巴上飘洒的几根白胡子,心说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在这里跟这么一个疯子叫板。
“算了,你们几个扶夫人回屋休息,给这叫花子几个铜板打发他走吧……”
”别别别……我不要钱,你把我的鬼符还我……”
李有才站起身,用手一指朱员外手中的铁牌说道:“就是你夫人生下的那个铁牌子……”
朱员外暮的愣了一下,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夫人……”
“哎……这块牌子本就是我在轮回时扔下的……”
李有才搓了搓手说道:“要不是兄弟我急中生智,用鬼符挡下了轮回,现在在你夫人肚子里转筋的就是我了。”
”轮回……”
朱员外眯缝着眼睛又打量了一便面前这个放荡不羁,丑到出奇的少年,低声说道:“难道你真是……”
“我是谁不重要。”
李有才沾着吐沫捋了捋满脸的秀发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给钱么,麻烦把银两和鬼符打包,我赶时间去杀个把读书人,等完事之后再来找你报恩。”
“杀……杀人?”
朱员外听着浑身一哆嗦说道:“你……你难不成是个山精妖怪?!”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有才伸手从朱员外手中抢过鬼符,在破床单上蹭了蹭揣进怀里,然后探着脑袋问道:“跟你打听个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许仙的读书人……呃……不对……他可能是个大夫……”
“许仙……”
朱员外眼睛瞪得铜铃大,匆忙的咽了几口吐沫说道:“我……我不认识……”
员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院门外一阵嘈杂,来福推开院门,扶着门框边喘粗气边说道:“老爷……我把……我把许大夫请来了!”
“诶……”
朱员外刚想说话,李有才直接挡在了他身前,微微一扬嘴角说道:“许大夫?可是许仙许汉文?”
“正是在下,这位兄台是否也要看病,等我问过夫人的病情再说。”
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唇红齿白,肤白貌美。
这画风,直接把李有才比成了一堆杂草。
好家伙,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水灵,难怪后世电视里演许仙的都是小姑娘……
“许汉文……”
李有才眯缝着眼睛上前说道:“浙江杭州府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个舅舅在杭州府当差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