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狗东西?本皇子的人,也是你配教训的?”
孟东风快步向前来,盛长歌见他,虽如今地位落魄,但头发以玉冠束起,衣服虽旧,但工整。
他踏风而来,盛长歌竟想起诗里的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还不滚!”
那宫女早就没了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丢了食盒落荒而逃。
孟东风又骂了她。
骂她是个没骨气的人,竟让个小宫女如此羞辱。
又骂她没根。
她呆呆的站在他身旁服侍他吃饭,心想,本就是没根的,随他骂去吧。
“我要去小憩会,剩下的你吃了,不许浪费!”
盛长歌点头,目送他进了里屋。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菜,连个肉都没有,两碟子小青菜,一碗豆腐汤,连油花也没有。米饭分明有些夹生,在那碗里粒粒分明,看着都难以下咽。
她又惊讶孟东风每碟菜都只夹了一半,给她剩下的一半看起来干干净净。
本让人没食欲的饭菜,盛长歌硬生生的将自己吃撑了。
她半坐在门口打盹,正做梦,梦见她拿了纸鸢在城墙上放风筝,碧空如洗,晴方潋滟。
“啊!”
腿又挨了她家主子恶狠狠的一脚,惊醒过来,将头顶的帽子扶正,想起来行礼,却因为腿麻没站稳,跌在地上,当场给孟东风拜了个早年。
“醒了吗?”
她猛点头。
“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俸禄。”
“是,奴才这就去。”
“等会!过来!”
盛长歌见他脸色又阴沉得吓人,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帽子。”
她迷迷糊糊的将帽子戴端正,再去看孟东风时他已经进了屋子。
跟门口两位侍卫大哥打听了好一阵才问清楚路,盛长歌贴着墙走,低着头,尽量不吸引别人注意。
她算是明白了,她宫里的主子真不算什么,外头的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公公,我来领关雎宫这月的月银。”
那公公只忙着照顾些宫女,将她的话丢在耳后,并不理睬。
盛长歌两手心早已是汗,她摩挲了两下,又凑上前,“公公,我来领关雎宫这个月的月银。”
公公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继续同别人说笑去了。
盛长歌立到一旁等候,这么个小屋子里人来人往,她愣是将腿站成了木头,也没人搭理她。
她不敢想,要是她空手回去了,孟东风会不会又突然发作将她暴打一顿。
毕竟他的脾气她实在捉摸不透。
“公公,我来领……”
“你烦不烦?!”
话音才落下,外头走进来一个人,那公公立马换了副笑脸,“苏公公怎么有空来了,我们内务府今日可走的是什么运。”
盛长歌也忍不住去看,这一看她惊了,这不就是昨晚送她到关雎宫的那位老公公吗?
“陛下让咋家来瞧瞧可有什么好东西,挑几样送给淑妃娘娘。”
“公公来的巧了不是,昨儿个从蜀地来了批丝绸,小的领公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