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午夜,包厢里很多人都去迪厅high了,夏炎跟着出去,转身去了洗手间。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她便冲到洗面台上狂吐起来。她晚上并没有喝酒,可是胃里感觉翻江倒海的恶心。不止是胃里,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恶心的难受。
她恶心外面的那些人,更恶心自己。
干呕了半天,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并没有脱落。乌黑的眼袋,憔悴的面容,被遮盖得毫无踪迹。
她再次回到包厢后,走到了李总那边,笑笑道,“这边闹,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李总干瘪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忙站了起来,“就是,就是,一切听你安排。”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她忍不住大口吸了口气。
“我去提车,你在这边等我。”
夏炎笑了笑,冲她挥了挥手,看着他的身影转到另一边看不见了。才走到了路边,拦了下出租车,上车后,她摔上了车门,前面的司机忍不住抱怨道,“姑娘,你轻点,这车可经不起你这样砸。”
她抱歉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拜托送我去东庄新村。”
那晚之后,接连几天,开完早会后,夏炎都会被叫进王远的办公室。
大家都期盼着能有好戏看,可每次从办公室里,只能隐约听见王远那特有的粗犷的怒骂声,大半个时辰后,夏炎就走了出来。
整个人淡淡的,看不出委屈,看不到愤怒,腮帮干净,连眼泪都见不着。
大家很失望,期待中的好戏,迟迟没有上演,而观众的耐心却是快被消磨光了。
夏炎压根没有在意格子间交织的眼神,只是她路过李莎莎桌边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像个受惊的小动物,慌乱地低下了头。
她回到自己位子上,旁若无人地点开求职网。一边忍不住想,职场上的女人比男人真的要可怕的多。男人,是目标性动物。而女人,却可以是各种动物的化身。
自小,夏炎就比一般小孩早慧。她当然知道王远每天逮着她不放的原因,王远期待些什么她更是心知肚明。公司里也有几个这样的女孩,上班忙着和客户谈业务,下班忙着和客户谈感情。当然也有客户总是送她小礼物,她也不拒绝,全都笑嘻嘻收下。然后照样地聊天,喝酒,只是不陪床。
这一阵子,她是能外出就外出,绝少待在办公室。
几天后,有一个猎头打电话给她,给她推荐一个幼教的职位。
她一听,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从业务员到幼教,这跨度不是一点点大啊。
她只记得自己简历上备注过:希望找一份简单的工作做做。
应该是这一点吸引了猎头吧。
她觉得,这个猎头应该不咋地。
她在写字楼的安全通道里,背靠在消防门上,忍着笑问道,“可是我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