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异一把搂过陈越就往外面走，陈越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艾森，但是他被娄异揍到角落里，深深低着头，一点儿表情都看不到。

“我……也有梦想的啊。”陈越和娄异听见了这闷沉沉的一声，像石头投入空空的井底，声音巨大却没有回响。

“没事了？”

“嗯。”陈越摁掉电话，对娄异点点头。孟老师来了电话告诉陈越整件事都过去了，她接下来好好工作就行，还好像按着导演的头给她含含混混地说了一声抱歉。

“那就好。”

陈越悄悄看了看娄异的手，揍人揍到红肿成这样，是多生气，“你就这样说出你的身份，不怕……”

“不怕，你不会说出去，艾森嘛，我觉得他也不会说。”娄异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站在陈越面前问：“他回去是会被销毁吗？”

陈越没想到娄异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很大可能会，对于没有用的机器人不会再浪费维修成本了，所以他很有可能在节目组进行了关机处理后，回到公司也不会再有人给他开机了。”

“是吗……”娄异的声音混着浅浅的叹息飘出去很远，就在陈越准备再解释点什么的时候，娄异却又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样子，突然一拍脑门，神秘兮兮又有点儿不高兴地望向陈越——“毕恒是不是也知道你的身份？”

“啊？”

“毕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节目组的AI维护员。”

“嗯。”陈越疑惑地点点头。

娄异的心脏像被罩上了一个巨大的塑料袋，他一生气塑料袋就被撑得鼓鼓的，让他觉得又吵又闷，最后只闷闷地丢出一句“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

陈越有点儿为难，毕恒的身份不能说出来。

“我和陈越的关系可要比你好得多。”毕恒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娄异看看毕恒，又看看陈越，来来回回，最后嘟嘟囔囔向陈越问出一句：“真的吗？”

陈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这气氛弄得窘迫又慌张，居然转移话题问毕恒：“你怎么在这儿？”

“艾森被取消比赛资格，陈子期主动退出比赛。”毕恒的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不过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陈子期退出了？！”娄异眼睛瞪得大大的。

“它的情况就算不退出……”毕恒突然意识到失言，匆匆改了自己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同一个公司的，难免遭受非议吧。”

毕恒话音没落，娄异就要冲出去，被毕恒一把拉住，“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出了摄影棚了，你现在跟上去，外面有多少摄像机你好好想想。”

娄异回头的时候眼睛都已经红红的了，毕恒觉得很疑惑，为什么人类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呢？这样想着松开了拉住娄异的手。

陈越跟在娄异几步外跑了出去，结果刚拉开门就被闪光灯包围，闪光灯的聚焦处是娄异紧紧抱着陈子期一动不动的身影，因为距离的原因，陈越只能看见娄异开开合合的嘴，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到了最后，陈子期在闪光灯看不到角落紧紧拉住了娄异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