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响起，季莞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灯朝他脑门砸了过去。

“老娘宁可被狗咬，也不跟你！死了你这条心吧！”

“臭女表子，我弄死你！”就在聂尘怒吼着将皮带抽下来的那一刻，聂尘被一股大力直接踹翻在床头。

“妈的！”聂尘怒吼一声扭头，在看到冷着脸的裴砚琛时，那怒气直接到达了顶峰。

然而裴砚琛冷峻得眉目微微拧起，伸手直接扯掉了自己脸上的眼镜甩在了一边，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聂尘挥下了一拳，然后将人单手提起，大步流星拽到了客厅，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直接砸了下去。

聂尘起初还能叫骂两声，到后面干脆消了音。

季莞怔怔坐在床上，等裴砚琛返回来的时候，还有点回不过神。

她坐在那，屋内一片凌乱，小东西散落一地，床头灯还在忽明忽闪，一头微卷的长发铺在肩头团起，巴掌大的小脸因被人狠狠掐过，所以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他身上原本妥帖的衬衫因为刚才的打斗，有些褶皱，不戴眼镜的时候，五官轮廓愈发显得不近人情。

本来他气质就冷，此刻看着她的时候，却仿佛刻意收敛了身上那股劲。

“还能动么？”

季莞点点头，眼睛却十分依赖得盯着他，他真的来了，她没想到今晚还是他救了她。

如果他不在，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去收拾行李，剩下得听我安排。”裴砚琛说完，直接打了个电话。

聂尘趴在地上，楼下的保镖听到动静上来，见到屋内的情形，“裴总？你没事吧。”

裴砚琛关上了季莞的房门，低头整理袖口，额前一缕发丝落下，他顺便也松了松领子，菲薄的唇紧紧抿起。

裴家的保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裴砚琛这么生气的样子了。

电梯打开，对门的邻居本来想打个招呼，见到门口一排的保镖吓得躲进了家里去。

裴砚琛咬了咬后槽牙，抬腿不紧不慢朝着聂尘走去，“很有本事啊，现在还能让我动怒的，你算一个。”

聂尘手撑着抬起头，血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到白色的毛绒地毯上，“裴砚琛，不过就是个女人……”

高大的阴影落下，聂尘有些后怕，可是他从没听过裴砚琛会打人！

头皮一痛，裴砚琛伸手抓着他的头，将他拽得往后仰，那双精致的手工皮鞋也顺道碾上了他的手指。

“你用哪只手？打了她多少下，你想干什么？想对她做什么？”

分明是质问，可偏偏他说得慢条斯理，仿佛每个字眼都是在脑海里呈现出画面后，才慢慢吐出来，但每说出一个字，都越来越低沉。

还没等聂尘回答，裴砚琛直接一踹，竟然踩在了他的脸上，聂尘本能想反抗，却根本动不了。

“裴砚琛……你这是杀人！”

“嘘，你要是把她吓到了，我可真的会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