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不少时间,本想找个地方歇一晚,然而一路上人少了,客栈也没见一个。基本都是农户,又不好意思去打搅。
幸好事先备了衣物,今夜恐怕又要露宿。
宋真手脚挺快,捡了干柴生好了火。
亓官漓看见火光总是习惯性的往前靠,但这回被宋真拽的死死的。
“你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宋真递了个方才才摘的果子给他,“你这万一晚上遭人偷袭,岂不美哉?”
亓官漓淡淡道:“有七尺。”
“哦。”
……
宋真往七尺那处挪了挪,“你主子是不是怕黑?”
七尺认真的点头,“当初老阁主带公子在藏书阁抄书,后来他抄完了便把灯熄了。”
“然后?”
七尺忽的大笑起来,“老阁主忘了公子还在里面,就把门锁了,公子被关了一夜。”
“哈哈哈哈!”宋真笑的没心没肺,还不停地捶打七尺。
“第二日老阁主去开门,公子缩在墙角,人都傻了。”
亓官漓难堪的攥紧了拳头,听他二人笑得猖狂,便把手里的果子砸了过去,结果人没砸到,果子还滚进了火堆。
……
宋真又挪了回去,轻轻撞了一下亓官漓的肩,“怕黑有什么的,以后有哥哥我保护你。”
亓官漓借着火光看他,眼里所现却是像蛆一样挤成一团的脸。
他蹙眉,觉得有些恶心,于是撇开头道:“滚,我比你大。”
“也就二十天。”
宋真明明不是个爱纠缠的人,却在此事上尤其计较。
亓官漓的瞌睡说来就来,前一秒还在恼火,后一秒就开始犯困了。他靠在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糯糯道:“……有点冷。”
宋真跟七尺要了御寒的衣物给他盖上,他又添了几根柴,道:“精神点,我怕他滚火堆里。”
“……”七尺愣愣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翌日,宋真是被七尺踹醒的,因为叫不醒。
……
自玄清宫沈老宗主惨死后,他儿子沈煜便继承了宗主之位。而换了新宗主之后,整个玄清宫都懒散无比,无人修炼,成日饮酒作乐。
外面的乱世与这玄清宫似乎毫无干系,宋真与亓官漓在宫门外便感受到了浓厚的祥瑞之气。
说白了就是外表看来死一般的沉寂。
这玄清宫也是怪哉,明明就是个练武世家,起的名字就像是话本里写的魔宫。这便罢了,也不知他们玄清宫是不是也爱隐居,柳州闹市到柳州城角不过才十里,然而五里之外便渺无人烟。
这么一大片地方也就这座玄清宫内还能见点绿,外面就跟荒废了似的,真搞不懂里面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亓官漓不禁感到奇怪,“玄清宫竟如此颓靡。”
“是啊,连个守宫门的都没有。”宋真双手抱在胸前,“先进去看看。”
宋真指尖才触及铜门时,便受到一股微弱的阻力,然而稍加内力,轻松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