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开始跟女人约会，见面，谈古论今，拉手接吻甚至上床睡觉。第一天下午，我接见了一天里来见我的第十个女人，她是某大学文科的学生，身材妖娆，长相甜美。见到我电眼不断地闪，让我有些眩晕。我们吃了午饭，然后去咖啡馆聊天，再带她去商场买名牌坤包。后来我们在护城河边的柳树下接了吻，天色渐渐暗时，我提议回家。

她却低垂着眉眼说：“我舍不得离开你，见你一面好难得，我想多爱你一秒钟……”我听完整个人都快酥麻了，只好急忙将她扶上车带回了家。

那时天完全黑了，我们一进屋，就揽过彼此的身子亲吻。她回应，然后随着我的节奏卷进卧室。当我摸索着按亮壁灯时，她睁了下眼睛，接着尖叫了一声猛地推开了我。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屋子里破旧的床垫和简陋的家具，完全是从前我跟南茹一起生活时的模样。最要命的是，我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原来那张奇丑无比的脸。我像中了巫术一样，白天光鲜，夜晚就被打回了原形。

那个说要多爱我一秒钟的文艺女青年马上落荒而逃了，走时还丢下一句：“你这个丑八怪！穷光蛋！居然还是个怪物！算我看走了眼！”

我当时就有点不高兴，她明明在白天还说不是喜欢我的外表和钱的。

我又沮丧了，行尸走肉的躺在破床垫上，心里想到的人，却是南茹。后来我还是很快睡着了，因为我很期待第二天醒来后的生活。

第二天，我又人模狗样的开始出去骗姑娘。这次我学乖了，能搞定的就在白天行动。一到晚上，我就提前回到家。但尽管这样，还是有偷偷跟踪我回来的女粉丝，以各种要签名的借口敲开我的门，然后又被我的尊容和家境吓跑。

就这样，一星期过去后。我听了不下几百次的“我爱你。”也亲过不少姑娘的脸和唇，搂过不少姑娘的肩和腰。她们有的年轻，有的漂亮，有的年轻又漂亮。个个都不知比南茹强了多少倍，我除了夜里有点难熬外，整个人觉得生活在天堂一般。

可是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那些姑娘突然全都出现在我家里。她们有的撕下脸上的嫩皮面具，有的扯掉了眼上的假睫毛，有的取下了柔顺飘逸的假发。她们在我破旧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钱，她们说：听传言报料我其实是个穷光蛋、还是个丑八怪。

她们验证了那一点，就一个接一个扯开我的胸膛，从我身体里掏走了那些甜言蜜语和爱来爱去的情话。她们还收回了那些吻和拥抱，并且向我坦白了她们还有几个备胎男友或是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她们也说：“你写的那些小说，狗屁不通，我们根本不爱看，只是见你帅，才做你的粉丝。”

其中一个姑娘比较诚实，她坦白自己不是因为我帅才做我粉丝的，我问她为什么？她深情又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借你的地盘和人气打个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