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可没有那等能力判断出这么具体的死亡时间,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多问。
溥承颐为了试试朱槿,目光看向沧海示意他来询问。
沧海会意,问起:“朱妃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为何能确定她死了六个时辰?”
朱槿微微一愣,刚要解释,转而看到仵作惊讶的目光,想到这个朝代可能并没有尸斑、尸僵这一说法,含糊解释:“我的直觉!”
面纱下的溥承颐嘴角一扯,原来是猜的,还说的那么自信......。
三人无语,朱槿见李老太发质枯黄杂乱,脸色苍白无色,不由得目光暗淡,心生怜悯。这也是个可怜之人,想起昨天沧海的话,李老太行为反复,既然认下罪状,又为何多此一举去自杀?先否认杀女,后又承认!
这绝不是简单的自杀案,朱槿主观有了判断!
溥承颐手势示意沧海让仵作退下,他需要亲自查看尸体。
沧海会意,旋即说道:“既然是自杀,那便不用再麻烦仵作老先生了,剩下的事我们廷尉来安排即可!”
老仵作闻言,哪有不知意的,随即向躬身一拜便缓缓退下。
溥承颐见仵作远去,将面纱掀起,露出半脸,簇着一团团漆黑斑块,看起来奇丑无比,即便是看惯了尸体的朱槿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溥承颐丝毫不在意朱槿的反应,浓眉紧蹙,自顾自的上前检查着李老太的尸体。
只见老人颈部的痕迹还有仵作的判断,他也得出一样的答案:“李老太看起来真的是自杀!”
“王爷,那她女儿一案是否可以结案了?李老太已经画押承认罪状,虽然有疑点,她却已经死无对证,再拖延下去只会让人抓着把柄!”沧海分析着利弊。
溥承颐刚欲点头答应,朱槿从旁冷不丁的发出一声嗤笑:“原来你们就是这般罔顾人命!”
溥承颐闻言,面色一沉,本就丑陋的面容,衬着那深邃的目光更加瘆人。
“本王如何罔顾人命?说不清楚,百两银钱就别想了!”
朱槿见他拿钱威胁自己,若是不说出个子寅卯丑损失了钱不说,还被他小看了。旋即走到尸体旁边拿了一下绳子轻轻在手上抛了一下,问:“这个是从哪来的?”
溥承颐皱着眉头,不知她要说什么。
朱槿无奈的摇摇头,这人还真是不喜欢动脑,只能自己解释:“这条绳子和李老太的脖子印痕相符,也就是所谓的凶器,可这是牢中本该之物吗?李老太如何得到的?”
溥承颐和沧海两人目光一瞪,恍然大悟。
后者接过话:“王妃所言甚是,这必是外面之人给她的,也就是有人授意她自杀!”
“欸,这是个明白人!”朱槿微微点头,“再结合她为何前后翻供,一开始不承认杀女,后来又承认,想必是有能人以什么条件威胁,这就能解释通了。”
溥承颐听完朱槿的一番解释,脑海中对于此案的逻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