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加在香里是很隐蔽。但自从那次我武功全失,就知道你身边必定有用药的高手,不得不防,所以来之前就服用了一些解毒的药丸,虽然只能解去八成,却也足够了。至于穴道,我的武功今非昔比,不消一会儿我便能冲开。”妖娆低声在他耳边低语着。殷义不在,苏子澈没有武功,只是常人的耳力,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原来你一直在演戏?!”赵同甫气得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你在利用朕!”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也压低了声音,字字落入风中便再也拼不成完整的句子。
“那就要多谢陛下成全了。这个提议不是陛下最先提出的吗?要帮妖娆试试他的心。”妖娆挑眉。
赵同甫沉默了片刻,接着轻笑出声:“那你为什么不试到最后?终究还是不敢面对吗?”
“与你无关。”妖娆只是冷冷的地回他一句,左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封住他的武功,然后便将他押下高处,来到苏子澈面前,朗声道,“主帅,末将不辱使命!”
“好,辛苦了。”苏子澈反而连看都没看妖娆一眼,只是颔首,公式化地说了句,便叫来了一名副将把赵同甫押走。
双手被捆住后,赵同甫突然喊道:“等等!朕还有一言,想与佟妖娆单独说。”
“让他说。”苏子澈只是瞥了瞥他,也不苛待,顺了他的心意,用眼神示意副将放开赵同甫。
得了暂时的自由,赵同甫走到妖娆的面前,静静地站了几秒,这时一阵风又吹乱妖娆的发。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替她整理,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只得苦笑。
“你真的没有一丝悔意吗?对那些白白当了你皇位牺牲品的无辜者?”妖娆一怔,似乎从他的脸上重新看到了当年青梅竹马时的温柔,忍不住问。
“呵,无辜者?宦海沉浮,尔虞我诈,又有哪个人是真正无辜?他们求仁得仁,又有何怨?”赵同甫摇摇头,感慨着,“若说唯一悔的,便是当初不该对你下手……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我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他猛地抬起头,竟是红了眼眶:“妖娆,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太子哥哥?此去一别,恐怕后会无期了。”
“不……你也说过了,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以前的太子哥哥,还是以前的佟妖娆,都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妖娆偏过头,不知为何不忍看他,只是低声叮嘱道,“你若安分守己,未尝不可得享天年,好自为之吧。”
“呵呵……得享天年,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又有何用?!”赵同甫一连三句质问,一声压过一声,最后仰天长笑,“又有何用——哈哈哈……”
苏子澈在一旁,见此情景,微微皱眉,转头对副将道:“可以了,带他走吧。”说罢,他就率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