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长年累月地待在战场,偶尔归家也只会到娘亲的院子里来,而遗忘府里的当家主母。
这样的次数多了,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柳将军奔赴前线,第一次对我娘下了毒手——推她坠河。
还好我娘的水性不错,才逃过一劫。
可一次除不掉我娘,她就来第二次,第三次。
被柳将军严厉警告过之后,她反而改变了策略。
她不再置我娘亲于死地,反而以折磨我娘亲为乐。
有时是小打小骂,有时就是跪地板干粗活。
娘亲说:「寄人篱下,总要多担待些。」
可娘亲的隐忍只换来了大夫人的变本加厉。
娘亲身上的新伤叠暗伤,疤痕纵横交错。
我每每抚摸那些疤痕,心中就加深一分对顾念佳的恨意。
两个月前,大夫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异域谋士,就是那位要把我做成人彘的黑衣男子。
他教大夫人用一些异域手段来折磨我娘,我娘和我都松了一口气。
4
我被绑在十字架上,嘴里被塞了布条,动弹不得。
这是大夫人房里的地下室,潮湿阴暗,她一般不愿意踏足。
「哗啦——」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那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我一见他,双目就迅速充血。
我疯狂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那些绳索,可是绳索越勒越紧。
随着我的剧烈运动,绳索磨破了我的皮肤,浸透了我的血。
我说不出话,只能对着他「呜呜」哭泣。
黑衣男子快步走向我,一把抱住我的头,含着哭腔:「阿囡乖,阿囡不哭…」
他摘下我口中塞着的布条,我终于能说话了。
「娘亲死了,娘亲死了!舅舅,我杀了娘亲,是我杀了她!」
我语无伦次,见到他的那一瞬,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到达了顶峰。
舅舅的眼睛里也充斥着红血丝,恨意并不比我少几分。
他抹去我的眼泪,在我耳边坚定道:「不是阿囡,是顾念佳那个毒妇!你放心,舅舅一定会杀了顾念佳替你娘亲报仇!」
对,我要杀了她给娘亲报仇。
希冀在我眼中燃起,舅舅对我说了句话。
他知道我们苗疆有种秘技,以少女之身养罐,罐里放入蛊虫,可养出这世间最毒最厉害的蛊。
舅舅复仇的计划,在他两个月前找到我们时就开始了。
他以苗疆谋士的身份进府,陪伴在大夫人左右,阻止她用鞭打的方法来虐待我娘亲。
他教给大夫人一些苗疆折磨人的方法,大夫人满意极了。
用苗疆方法折磨我娘这个苗疆女子,使她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
殊不知,舅舅早已为娘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他的那些方法伤不到娘亲分毫,娘亲只需要做出被折磨得很惨的样子就好了。
但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总会被大夫人看出端倪。
于是舅舅劝娘亲在茶水里下了言蛊,这样既不会被人察觉也少受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