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之后,冯令安环视众人:贺王、睿王、成王、勤王都已到场,加上肃王明绍璋,几人都是储君之位的有力争夺者。睿王、成王为陛下嫡出,二人生母为现大邑国皇后李氏;肃王、勤王、贺王为皇帝庶子。肃王、勤王生母为贵妃萧氏,贺王生母为淑妃廖氏。
见冯令安已然就坐,冯晔举起酒杯,向宾客行礼道:“今日老朽初度之日,特设下薄宴,蒙列位贵宾赏脸光临,在下先敬诸位。”
“国公爷乃大邑股肱之臣,精业躬亲,辛劳半生,本王祝国公爷海屋筹添,美意延年。”睿王首先起身敬酒,向冯晔示意后,一饮而尽。
冯令安看着睿王,上一世她虽未选择睿王,但他却待她如亲妹一般。怎知贺王登基后罔顾亲情,剪除诸王,睿王因嫡子之故,威胁更甚,贺王称帝后不满一年,睿王就因身染恶疾,身故于王府。
她曾猜想是贺王所为,也当面质问过贺王,只是当时她被所谓情爱蔽塞耳目,轻信贺王托词,事实上不过自欺而已。
“皇兄所言甚是,冯国公不但有二子骁勇善战,保家护国,更有二女才名不虚,为众府第女眷榜样。”贺王颇有眼色,睿王后忙接过话茬。
冯令安冷冰冰的看着贺王,又斜了一眼父亲身旁的姨娘,且看此生有何把戏。
此时,传菜家仆鱼贯而入,每人的托盘中都另有一支酒壶。
冯晔示意将酒壶奉给宾客。“诸位尝尝,此酒乃映南从边疆带回来的,风味更凛冽些,与京师所酿大有不同。”
诸位宾客纷纷应和,说是边塞烈酒味重,与中原地区绵密口感不尽相同,今终有机会亲尝。
“啊。”正在众人议论之时,只见为冯令思奉酒的婢女脚底一个趔趄,一满壶酒水尽砸洒在她的衣裙之上,那酒水从肩头淌下,浸湿了大半边衣裙。
冯令思起身抖洒着身上的酒水,虽瞪了小丫鬟一眼,但也没有语出责备。
“二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虽然磕磕巴巴的道歉,但是神情却很是镇定。
“怎么搞的!”冯令安未及起身,就看见姨娘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动作倒是比一般妇人要敏捷许多。只见姨娘从袖口抽出帕子,使劲儿的给冯令思擦着衣裙,那力道仿佛要把锦缎擦破了一般。
“娘,不用擦了,我回房换一件就好。”可能姨娘过于用力,冯令思皱着眉,整个身子慢慢向后退。
“你带宁儿去后庭换一身新衣。”冯晔见状语气中有一丝不悦,半是劝说半是命令。
【咦,怎么不破呢,这药水不是沾了酒就能让布料腐掉吗?】
【若衣服不破,怎好说是小女崽搞得鬼?】
冯令安听了姨娘的心声,冷笑一声。既然已经知道你要在衣服上做手脚,又怎会让你得逞。可怜二妹竟不知你要用她的清白来嫁祸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