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鹌鹑又是蛋，这不是偷来的，还是哪里来的？

大儿媳杜娇娘站在自家门口冷嘲热讽，“贼就是贼，狗改不了吃屎。”

11翻个白眼，“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杜娇娘咬牙切齿，正要发飙，就听到11说，“鹌鹑我抓的，鹌鹑蛋我捡的，山坳里的东西，可没写着谁家名字，怎么叫偷？一不偷二不抢，你们爱吃不吃！”

11不理会这些人的言语攻击，从11手中抢过菜篮子进了厨房，快速处理鹌鹑。

“呀……”

门口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11一回头，是小11躲躲藏藏立在门口。

小家伙还是惧怕11，根本不敢上前。

只是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11手里的鹌鹑，小眉头皱在一起。

11看了看手里还有一只没杀的鹌鹑，晃了晃，“想要？”

小女孩大概天生有种悲悯心理，喜欢小动物。

即便鹌鹑能充饥，在她看来这么可爱的东西死了，也是心中可惜。

小11抿嘴，想要也不敢说。

“过来！”11招手。

小11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敢过来。

11也不强求，目光寻到一块木柴，又起身找了一根麻线。

在鹌鹑的小腿上绑上了一根小木柴，这样鹌鹑就跑不远了。

然后把鹌鹑放开，指了指，“想要就自己拿！”

11起身去熬鹌鹑蘑菇汤。

起初小11根本不敢靠近，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向11。

见11不理会她，她才敢靠着墙边摸索着往小鹌鹑边上走过去。

然后抓起鹌鹑，一溜烟的跑开了。

11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丝浅浅笑意。

她没当过娘，也没生过娃，但她对小11居然没有半分反感的意思，反而心里有些可怜她的遭遇。

小小年纪就死了亲娘，娶个后娘又挨打又没饭吃，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11不免想起来自己的童年，自小被父母遗弃，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后来被人收养，培养她当女特种兵，她不甘心一辈子打打杀杀，又学了医术，学了厨艺。

没娘疼爱的孩子，一路长大有多艰辛，她比任何人都心里清楚。

等收回思绪，11已经站在她身边了，满脸怀疑，“11啊！这东西要是偷来的，咱现在还回去……”

11有些不耐烦，盯着11，“我最后说一次，鹌鹑是我抓回来的，这东西原本就是野生的，谁家会养？”

11一听这话也对，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只是对11的转变还是无法适应，“你平时不是不愿意去山里干活吗？怎么今天……”

“因为不想饿死！”11一面说话一面洗干净松蘑，丢进锅里，“半个月没见过荤腥了吧？您能撑住，我可撑不住。”

去年蝗灾，各家几乎都没余粮，甚至有人饿死。

今年又是旱灾，别说是荤腥了，有些本就穷的吃不起的饭的人家，早就榆树皮都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