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丢了鞋子，满身污垢，稚嫩的小脚早被乡间的石子路磨得皮开肉绽。

她手里攥着一个发馊的烧饼，开心地递给我吃：“妈妈，这是刘婆婆拿给我的烧饼，春妹舍不得吃呢，给妈妈留着。”

……

想到此处，我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春妹呀，上天给了妈妈重来一次的机会，妈妈这辈子就守着你好好生活，我们母女两个再也不分开。

5、

我步履匆匆，走了两个小时多，直至天黑，才走到家。

远远地就看见屋子内一片漆黑。

我叹了一口气，春妹还只有五岁，她还不会点灯呢。

靠近家门处，我听见漆黑的房间内传来春妹压抑的哭声。

“妈妈！妈妈，春妹好怕！”

“呜呜呜，妈妈呢，妈妈你在哪里呀！”

“春妹乖乖，春妹听话，妈妈你快回来呀！”

……

我的心一紧，赶紧跑到屋内。

“春妹！妈妈回来了！”我哽咽着大声喊道。

房间内那个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的小姑娘怔了一下，旋即惊喜地大喊：“妈妈！”

她起身扑向我的怀抱。

我紧紧地搂住这个小小的人儿，心疼地亲亲她的小脸。

“妈妈，你还走吗？”

许久，春妹扬起脑袋问我，眼神里都是希冀。

我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转身去点了灯。

我一字一句，声音坚定地跟她说：“妈妈不走了，妈妈这辈子都陪着春妹！”

6、

我和周军结婚时只是请了媒婆见证了一下，并没有任何金钱上的纠葛。

我以为我大闹一场，退了婚，周军便会从此作罢。

谁知，过了几天，周军便带着一伙大汉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家。

周军指着正在做饭的我一脸讨好地对着为首的大汉说：“毛哥，这就是我老婆！你们把她带走！”

毛哥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你老婆？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你他妈的在跟我耍什么花招？”

“不是毛哥！这个娘们就是我的老婆，我们都有媒人见证的！你看她有点姿色，就算卖到窑子里，也是能抵不少钱的！”

周军上一秒点头哈腰地跟毛哥解释，下一秒就死死地瞪着我。

“宋春见，老子打牌输了钱，以后你的主子就是毛哥了，还不快滚过来跟毛哥打个招呼！”

我拿抹布擦了擦手，皱眉看向周军：“周军，你在发什么疯？我跟你有关系吗？”

周军骂骂咧咧地上来扯住我的头发，要把我往毛哥那里带：“他妈的！你别不识好歹，你要是听话，我打牌回本了还能把你赎回来！”

春妹见我被欺负，急得大哭，她不顾害怕冲上来扑打周军：“放开我妈妈！”

周军气得打向春妹：“小贱货，他妈的老子弄死你！要不连你也抵了，三块五块我都卖！”

我见春妹被打，顺手拿起墙边的钉耙，狠狠地砸在周军的身上。

周军措手不及，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