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平复情绪的闵先宁,返身走回楼道。
与此同时,身后楼梯,缓缓走下来一个颀长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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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婚这玩意,就跟外行买股票一样,是赔是赚,全凭运气。
时隔十七年,闵家自己都没想到,手中债券价值暴涨,能套上贺家这头大金牛。
呵呵,就问你,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闵家上下一片欢腾。
所以,出席今晚的相亲宴,所有人都表现得相当郑重,除了闵继章夫妇和闵先宁,连闵笑琳也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回家梳洗打扮的,校服早已换成了洋装,脸上还擦了粉底和口红。
两个女儿同时往贺老爷子跟前一站,一个娇艳鲜活,一个穿着校服,灰头土脸,高下立见。
闵继章也觉得小女儿拿不出手,深深看了一眼闵先宁,没说别的,只是垂手,返回贺老身边,一一介绍。
贺老爷子:“继章,你好福气,有儿有女,人如其名,儿子叫辉存,前年做高考状元,为家门增光;琳琳呢,明艳活泼,听说成绩也是年级前十……还有宁宁,文雅有礼,都是好孩子。”
寥寥几语,就已经点拨出闵家风云——有本事的,都是邹柔的孩子,而闵先宁,闵继章的亡妻之女,实在有点叫人……失望。
闵先宁低头,笑而不语。
而邹柔母女,心头大喜,听语气贺老已经更倾向于她们。
甚至,想得再远一点,搭上京城豪门贺家,往后的日子,还怕没有享不尽的风光吗?
恰好这时,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步履匆匆走过来,在贺老爷子身后站定,躬身垂手,低语几句。
气氛突然冷却,闵家人面面相觑。
贺老爷子斜睨:“今天下午的事?”
西装男点点头。
“随他。”
老爷子轻飘飘两个字,却如救赎,叫西装男肩膀一松,躬身退了出去。
小插曲不碍事,气氛回归。
贺老爷子带着一行人,从庭院,穿过中式游廊,简单介绍了一下宅邸的园艺设计,最后他们在宅子东边的宴客餐厅落座。
三十年前,贺家在临南发迹,之后,去了京城发展,贺老爷子留在临南养老。
许是家门鼎盛,就算历经岁月,这座老宅也不觉得荒芜空旷,反而越看越有豪门底蕴。
哪怕是桌上的饭菜,不过就是番茄鸡蛋、清蒸鱼和几样时蔬小菜,也叫人能感受到阶层的严峻差别。
一餐饭,席间只听碗筷轻响。
规矩甚严。
所有人都在安静吃饭,不敢造次,只有闵笑琳眼睛四处张望,有些魂不守舍,中途还险些弄撒了汤羹。
闵继章拧眉,拳头虚握,放在嘴边,假意清咳两声,闵笑琳咬唇,低头吃饭。
直到晚饭结束,大家转战客厅,刚一落座,贺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
“贺劲那小子野惯了,经常不回来吃晚饭,咱们不管他。”
闵笑琳脸上一阵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