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就生出恼意，“穆长歌，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纳妃？”

突如其来的质问，穆长歌神色一怔。

意识到他话的意思，穆长歌心里顿时一颤，眼底闪过落寞，却又快速敛去，她故作平静道，“陛下纳妃，后宫不再冷清，微臣替陛下高兴。”

一直紧盯着穆长歌看的楚云渊，见她波澜不惊的，说出为他高兴的话，他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大手用力的钳着穆长歌的下颌，声音冷冽道，“穆长歌，你是没有心的吗？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难道就感觉不到？”

下颌的疼痛，让穆长歌脸色微变，她吃痛的皱了皱眉，却忍痛咬着牙，故作冷漠道，“微臣只知，陛下是君，微臣是臣！”

哪怕心里隐隐有感觉，楚云渊对她是有情义的！

可她绝不能回应。

楚云渊是东启国的君，而穆长歌只是他的臣子！

他们之间，有的只能是君臣之义，掺杂不得儿女私情。

她希望，楚云渊受百姓敬仰，而不是遭世人非议，背负龙阳之名！

“穆长歌！”楚云渊怒极，掐着穆长歌的下颌，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眉头紧蹙，穆长歌眼底痛色更深，可她却执着的、无所畏惧的与楚云渊的目光碰撞着。

本该怒极的，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楚云渊又心生恻隐，终究不忍心伤害她，只能愤然将她甩开。

穆长歌砰的跌坐在殿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楚云渊幽深的目光落在她下颌的指痕上，懊恼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有些心疼。

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绘着穆长歌精致的五官，楚云渊的心砰砰砰，加剧跳动，悸动充斥心间，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穆长歌。

“出去！”骤然回神，楚云渊怒不可遏的转身。

心底的怒气，不是因为穆长歌，而是他自己！

楚云渊恼怒自己是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受人影响，左右情绪？

就算穆长歌特殊，也不该如此！

“微臣告退！”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云渊想要转过身的，却又在瞬间生生止住了。

朕是君，她是臣！

楚云渊在心底告诫着自己。

甘露殿外，穆长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也，他方才转过身来。

深邃幽深的眸子，眼底是无奈，是挣扎……

“陛下，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