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遍地焦迹斑驳的尸体，我跪在贵妃面前，双手奉上双生蛊。

「奴婢愿以身体为容器，为娘娘炼制此蛊。」

贵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像是看了场无聊的闹剧。

「总算来了个懂事的。

「可是——」

贵妃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打量我。

「喏，你瞧这些尸体，本宫可是屠你满族的仇人，你怎会真心实意帮助本宫呢？小妹妹，别把人当傻子。」

染着鲜红寇丹的指甲缓缓划过我脸庞。

我落下两行泪，怨恨地看向满地尸体。

又挽起衣袖，哽咽道：「娘娘有所不知，奴婢并非千月族人。

「奴婢三年前在山林间迷路后，便被他们掳到此处当药人。他们起初只取奴婢的血喂养虫蛇，后来越发变本加厉，甚至拿奴婢试蛊试毒、百般折磨……」

我朝她重重磕头：「今日是您杀光这些恶人救奴婢于水火之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只愿今后能够为娘娘效力。」

「说得倒是情真意切。」

贵妃扬了扬下巴，身旁侍卫将短刀扔到我面前。

「那便向本宫证明一下，你有多恨他们。」

右手旁放的便是卫晴姐姐的尸体。

本来我已极力忍着，不去看她了。

她的衣裳被扯坏了，满身青紫。

我是被家人抛弃的弃婴，是卫晴姐姐将我捡回千月村抚养成人。

可现在——

我举起短刀，一次又一次扎进她冰冷的身体。

「蔓蔓又长高了，估摸着再过几个月，个头就要高过姐姐啦。」

泪水伴随着回忆模糊了视线，我笑着抬头看向贵妃。

唯有如此，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多谢娘娘成全。

「奴婢心中，实在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