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鞭子就直接落到了楚攸宁身上。

鞭尾铁蒺藜更是直接在皮肉上带出一片血色之花——

楚攸宁饶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也不由得疼出一声闷哼。

指甲更是陷入掌心。

然而，一鞭子还不够，接二连三的鞭子，接连落了下来。

楚攸宁疼得浑身战栗，头脑发昏——疼，好疼！

终于，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什么东西，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污了我的耳朵。”那女人讥诮的又是一鞭子甩过来：“又丑又难听，看一眼，我都要睡不着了，真恶心。”

楚攸宁已经跪不直了。

新伤加上旧痛，让她的思绪都模糊了。

从出来到现在，水米未进，又跪了这么久，体力早已经没了，再挨打……

楚攸宁垂下眼睫，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在天牢里更轻松点，还是出来更好点。

“说话啊。”那女人用脚尖踢了楚攸宁一脚，笑得恶意：“你求饶啊，求饶的话，兴许我会放过你。”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冷冽的男声传来。

只见男人缓缓踏入院子，通身贵气，周身带着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那女人微微一僵，扭头看过去，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容：“王爷——我……”

“烟儿，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本王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嗯？”

沈无咎抬手抚摸了一下女人的脸，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却让人莫名其妙的恐惧。

苏烟烟赶紧跪下：“是奴僭越了，求王爷开恩！”

本以为免不了一顿训斥，谁想的沈无咎伸手握住那苏烟烟的手，将鞭子扔给了丫鬟，神色突然变得温和：““罢了，莫要为不入眼的东西脏了手，本王带你去沐浴。”

苏烟烟顿时松了一口气，媚眼如丝：“王爷说得是。”

沈无咎拥着美人进去，始终都未曾看一眼趴在地上衣衫褴褛的楚攸宁，仿佛真是嫌脏了眼睛。

他们离去后，楚攸宁在地上趴着缓了会，重新慢慢的又跪直了。

也同样的，未曾多看别处一眼。

夜色昏昏，烛光摇曳，凉风浸在伤口上，却丝毫无法减轻那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冷着脸过来吩咐：“王爷叫你进去伺候花魁娘子和他沐浴。”靖王府里是修了浴池的。

效仿温泉庄子，时时刻刻都有热水灌入浴池，保证池子里的水洁净而温暖。

至于流淌而出的热水，经过暗渠，再流入后花园池塘内。这样冬日时候，那池塘里水也不会结冰，还会有袅袅热气，恍如仙境一般。

楚攸宁被点名要伺候沐浴，倒也不用费事去备水，只需要过去跪在池子边，听凭主子吩咐即可。

她听见脚步声，微一抬头，就看见了苏烟烟摇曳着腰肢过来。

不知为何，沈无咎似乎不在。

需是看得有点久，苏烟烟忽然讥诮一笑：“看什么？等着王爷？你以为王爷刚才是为了救你才拉我走的？”

“别白日做梦了！”苏烟烟走近，上下打量楚攸宁：“王爷是迫不及待想和我温存！”

楚攸宁不知道说什么，唯有沉默。

见楚攸宁怎么刺激都没有一句话，苏烟烟也懒得多费口舌，只褪去外衫，然后冷冷的一瞥楚攸宁：“不会服侍人？别忘了自己身份！你现在就是个丫鬟！”

她说得没错，楚攸宁艰难起身。

常年带着镣铐行动不便，她现在即便重获自由，一时之间也不太能够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