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破身份,穆若楚反而更加随便了。
我下学回家,他砍完柴竟当着我的面更衣,虽然没有***,我还是捂着眼睛骂一句:「你你你……不守妇道!」
穆若楚却一边系腰带一边逼近,懒懒笑道:「夫君已死,我替谁守妇道?还是女儿你也想独占母亲?你不记得从前与我同床共枕……」
他的领口露出一节白皙,我瞟一眼那锁骨咽了咽口水。
穆若楚抓住我的手往他领口探去,我吓得闭上眼,大叫着从他身下遁走,只听他在后头笑得花枝乱颤,十分得意。
这男人像狐狸精一般,双眼如墨又清亮天真,细细探究,才发觉如深潭般难测。
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竟没有反制之道,可恶。
我只盼到我嫁人之前不要再生事端,但往往天不遂人愿。
陈书生年后要去京城参加答案,正苦读诗书,已经多天没见我了。
我的绣工大有进益,一向在绣坊无人问津的绣品,竟有贵客全买下来。
我信心大涨,连忙绣了只白鹤荷包,跟着点心一块儿送到学堂。
等回家时,柴劈完了,水缸也是满的,却不见穆若楚。
难道是他走了?可最近没打听到京城出了什么大事啊。
日暮时分,星垂平野。
我在灶台坐着烧饭,停着外头脚步声由远至近,我擦一把脸出门,一句「若娘」还没出口,来人却是陈书生的书童。
书童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荷包:「公子让我带话,请云姑娘不要再送这些玩意儿来了,大男人读书进取才是要紧事。」
我脸色一僵,见那荷包上沾了点墨汁,强撑笑容接过。
「我今天送的红豆糕不好吃吗?」
「太甜,粘牙。」书童皱了皱眉,「还请云姑娘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有损彼此清誉。」
我这是……被甩了?
「可是陈哥哥以前最爱……」
书童径直打断我:「公子说了,少时的喜好是会变的。天黑路难行,我就先告辞了。」
我全然未觉自己就要哭出来,手指翻来覆去摆弄着荷包。
看着满手被针扎出的伤痕,我心口酸胀不已,有些难堪。
我知道自己太主动会被看轻,又或是他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已看不上我这样的乡野孤女。
「姜云做点心的手艺连城里鸿宾楼都比不上,用的材料都是最好,在厨房一呆就是一上午。」穆若楚不知何时回来了,婷婷袅袅停在书童面前,「给你们公子送餐七日一趟一月四次,按市场价算上人工,一两银子一份不算过分。」
穆若楚微微俯身,面容在月色之下更添颜色,艳若桃李,书童脸早红到耳根,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家公子不爱吃,一声不吭吃了这半年多白食,」他的指尖勾上书童的下巴,「啧啧,好一个厚脸皮。」
「我……我们公子才不是厚脸皮呢,陈家难道吃不起这点点心吗?」书童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