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连忙把任曼搂进怀里,轻轻的捂住她的眼睛,生怕她迷眼落泪。
又朝朝我大声怒斥:“颜宁,你装了什么垃圾东西?”
我浑身无力,心碎到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任曼扑进陆曜的怀里。双手绕着陆曜的脖颈,红唇轻哼。
“陆哥,你看像不像骨灰啊?不干净的东西,我好怕。”
我猩红的双眼瞪着任曼,“滾!”
陆曜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她疯了,别吓到孩子,曼曼,我们先走吧。”
我脑袋紧绷的弦断了。
“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陆曜把任曼横抱起来,任曼拿手护着肚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嗤笑。
“当然是我跟陆哥的孩子。宝宝快三个月了,重点是很、健、康!”
她一字一顿,语气得意的不得了。
我站在原地,双手死死攥成拳头,心脏处喷薄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陆曜突然开口。
“别摆这副死样子,小可不健康死了,都是你的报应!”
然后抱着任曼头也不回。
一瞬之间,我突然对陆曜的憎恨达到了巅峰,小可,也是他的儿子啊。
次日,我强行忍住心脏的酸楚,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结婚三年,对外,他是最年轻的科室主任,而我是他科室的护士长。
对内,我是见不得光的他的妻子。
现在小可没了,一切的执念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于是递上岗位调动申请书,结果陆曜看了一眼,连打开的意图都无,就放在了旁边。
“曼曼昨天在房子里受了惊吓,我安排你照顾一个月保胎。”
我震惊,我甚至不敢相信陆曜凭什么说出这样子的话。
他淡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在我的头顶虚晃。
“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难道你对曼曼造成的伤害,用你一个月时间弥补,你还以为你吃亏了吗?”
我语塞。
陆曜,那我呢?我十年的青春,谁来弥补我?
我是不可能照顾任曼,我把排班表统统跟陆曜跟任曼错开,但是科室内部通告的时候,任曼的监查人员,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实习生偷偷凑到我跟前:“颜姐,你还不知道吧。陆主任昨天发了很大的火,说任曼是他老婆,只允许你照顾!”
结婚三年,陆曜以职业发展为由,拒绝对外我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整个科室,无人知晓他已婚已育的身份。
我不是任曼,而任曼,始终是不同的。
白班,我给任曼做查房检查,会碰上陆曜在午休的时候端着亲手煮的鸡汤过来,他以前从未下过厨,说是外科医生的手很宝贵,会影响做手术的感觉。
晚班的时候,陆曜就在旁边加了个小床,任曼只要翻身他就会醒,还要亲自伺候任曼起夜。同病房还有一个二胎的产妇,陆曜会低声下气的去请教,带孩子的心得。
整个科室都在说,陆主任对老婆太好了,中国好男人系列,有生之年要是嫁给陆主任这样子的男人,怕是要幸福死了。
字字句句,我听的清清楚楚。
传言如同利刃一片片的把我的心割下,而陆曜再一次往碟子里洒了盐。
华中地震,社会发动各界人士救援。
陆曜出差还在回来的庐山,我编辑了短信给他,“陆曜,我申请去震区支援。”
结果次日,是任曼拿着单子扔到我脸上。
“颜宁,陆曜他说你连照顾我都不照顾不好,赶紧滾,就当医院养了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