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我被强行绑上婚车。
姜夫人揉着貂皮大衣冷眼看我:“能踏入祁家是莫大的荣幸,你若是足够聪明,就莫要忘了姜家的恩惠。”
姜欢掩嘴娇笑:“妹妹你放心,时先生那边我会替你去解释的,有幸睡过祁家少夫人,他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姜迟意气风发,听到这话不屑的冷声嗤笑。
“时桉算什么东西,给祁家提鞋都不配。”
他们肆无忌惮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连同时桉一起羞辱。
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时他们丑恶的嘴脸,以及一直跟在婚车后面行驶了一路的黑色宾利。
从海城到京都,从白天到黑夜。
到祁家,我进屋时没有回头,时桉也始终没有下车。
3
初到祁家,祁家人并不待见我。
敬茶时,祁小少爷的母亲,也是我名义上的婆婆,全程冷脸。
“我知道你有个男朋友,先前如何我不愿追究,但如今既然入了我祁家的门就该恪守本分,要是被发现做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绝不轻饶。”
我安静承受,没有辩驳。
我无法理解的是,怎么会有父亲将女儿当成商品一样交易。
凭什么她姜欢是掌上明珠不能委屈。
我姜如施就活该命贱?
那时,仇恨的种子已然在心中生根发芽。
说来也神奇,我在祁家待了不过半年,祁安燃就有所好转。
祁家人大喜过望,对我倒是用了真心。
一年后,祁安燃已经能感知外界刺激,对家人说的话做出反应。
流眼泪,动手指,诸如此类。
我终于挣脱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结束了如履薄冰的日子。
祁夫人说:“祁家不养无用之人,即便身为祁家少夫人,也不能日日躲在家里发懒。”
她开始带我社交,结识京都富太名媛。
又亲自带我接触祁氏,见识我生意场上的事。
教我名媛礼仪,语言艺术。
那是认真照顾祁安燃的“奖励”。
我像一块海绵,抓住一切机会汲取知识。
第三年,祁安燃苏醒。
彼时他已经是19岁的青年,却因为常年卧床身体孱弱,保持着十四五岁的纤瘦体型。
祁家上下惊喜交加,氛围堪比过年。
怕祁安燃身体受不得刺激,祁家人没有特意告知他冲喜的事情。
因此毫不知情的祁安燃只将我当成姐姐,尊敬爱护。
某天,祁夫人单独约我见面。
她细细用目光描绘我的脸良久,倏然道出一句:“你这模样,和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倒是有几分相似,脾性却截然不同。”
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并未轻易接话。
她冷笑,语气凌厉了许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
问:“你很恨他们吧,想不想报仇?”
我心中一紧,桌下的手拽起拳头。
怎么可能不恨。
这三年来,每每想到嫁进祁家的那天外院拐角处久久不曾离去的车和身影。
以及被剥夺自由宛若囚禁在牢笼里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