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走上台,抱起江年,脸上洋溢着幸福。
自从江婉回国,我就再也没见过薄斯年对宁宁露出这种表情。
薄斯年在讲台上一直在夸年年有多好多好,有这样的女儿有多么幸福,江年也捧着薄斯年的脸颊吧唧亲一口。
我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探出头来,问我。
“妈妈,为什么爸爸要抱着她呀?爸爸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江年的爸爸啊,还允许江年亲她?”
我听着女儿落寞的声音心里难受极了,女儿亲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家的孩子有说有笑,而忘了她自己。
薄斯年可以不爱我,可他不能不爱我们的女儿。
江年搂住薄斯年的脖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也爱你爸爸。”
教室里的气氛热闹极了,都在讨论为什么江婉福气怎么这么好,夫妻恩爱,生活幸福。
可我只觉得气氛安静极了,一口气压得我喘不上来。
身边的女儿脸上挂满眼泪,飘到薄斯年的身边,可她却谁也碰不到。
她竭力嘶喊着:“爸爸你为什么抱着她!你为什么要让她喊你爸爸!”
可女儿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薄斯年现在有多幸福,我和女儿的心里就有多么痛苦。
我飘过去抱着女儿,她哭着问我:“为什么江年就有爸爸陪着开家长会?为什么爸爸就没陪过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薄斯年会毫无条件地偏向江年。
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彻底对薄斯年失望的。
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和女儿都发着高烧,保姆也恰恰在那天请假。
我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女儿,我给她喂了药,哄她睡觉。
两个小时后女儿突然就醒了,开始呕吐,脸色发红,持续高热。
她一直挠着身体,我掀开被子,看见女儿的身上全红了。我意识到女儿可能是药物过敏。
我开始给薄斯年打电话,我哭着和他说女儿过敏了,家里现在没有车,我没办法及时将宁宁送到医院,我让他快点回来。
可是接电话的却是江婉。
“对不起哦,斯年在陪年年参加运动会,他现在没有时间。”
江婉得意的声音击垮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没时间和她斗,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女儿这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
我又着急又害怕,我浑身吓到脱力,多亏司机师傅将我的女儿送到了抢救室。
二十分钟,这是我度过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我不甘心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是薄斯年接的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对面就传来女人的声音。
“斯年,快一点,年年的比赛要开始了。”
“是呀薄叔叔,你不是说好和年年一起赢得比赛的嘛。”
“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
他语气冷淡,迅速将电话挂掉,速度快到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好在女儿已经脱离危险,但医生说还要再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