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哪儿得罪了顾先生啊?你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真能要了你的命的!!”
“他也不是第一次要我的命了。”我轻叹一声,挂了电话。
昨晚的事是我不小心,但做了就是做了,我不是那种会拉别人下水共沉.沦的性子。
打车去顾家,门卫显然接过通知,没拦着我。
一进大门,我就看到顾驭城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门口站了好几个保镖。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那个白瓷罐子。
果然是那个罐子的事。
“顾先生。”我就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低头开口。
“我听管家说,昨晚你把我罐子摔了?”
“是。”我心里还有点不高兴。
明明昨晚是管家说没事的,结果今天有事了,第一反应就是把我供出来。
算了,人嘛,趋利避害是本能。
“你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对你很重要。”我老实地开口。
顾驭城沉默了。
他没有回应那个“重要”的问题,只说:“我把洒在地毯上的灰都装回去了,但是称了重量,还是少了十克。”
这不正常的损耗吗?都洒地毯上了还能再装回去,只少了十克,不容易了。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
于是我说:“昨晚的事我确实非常抱歉,如果我能做什么让你心里好受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说你愿意弥补过错?”
“是,我愿意。”
“可是你觉得你要怎样,才够格弥补过错?”不知道是我的哪个词触及到顾驭城的笑点,他突然抖着肩膀笑起来,“弥补过错?哈哈,弥补过错?”
这样子的顾驭城,我只觉得陌生。
“跪下!!”他突然脸色一变。
我来不及反应,身边两个保镖直接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双膝跪下。
膝盖撞击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强忍着疼痛,抬头看着顾驭城。
“你昨晚,是哪只手弄倒的罐子?”顾驭城缓缓站起身。
他不动喜怒,威压就像泰山,直接笼罩在我心口。
我被迫弯下腰,双手按在地上。
“是左手吗?”铮亮的皮鞋踩在我面前,似乎下一脚就要直接压在我手背上,“还是右手?”
“你的经理给你培训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家不欢迎外人吗?”
我没有解释。
因为我很清楚,顾驭城根本不会听我的解释。
所以我只是沉默。
以前面对顾驭城,我闹过,吵过,求饶过。后来发现这些统统都没用。索性我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顾驭城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是心里对我不满吗?”
我只是静静望着顾驭城的脸。
我曾经无数次这样望过他,从这个角度,我能毫无遮挡地看清他脸上对我憎恶的表情。
顾驭城看着我,表情逐渐变了,甚至手开始颤抖。
最后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怔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