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茵茵还未从地上站起，哭得可怜：「茵茵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在府上为奴为婢也是可以的，只要可以留在府上，不让我们一家人分开，茵茵做什么都愿意……」

一家人？

我嘲弄地笑，心中却不禁泛起阵阵酸涩。

我理了理裙摆，压下情绪，轻飘飘地开口：「好啊，既然你想，那你便为奴为婢，明日起……」

话未说完，被一道声音打断。

「阿婉。」

心漏了一拍，我僵在原地，看着宋廷宴缓步迈进屋。

2

宋廷宴俯身亲自扶起地上的蒋茵茵。

良久，目光才落到我身上：「你不该为难她，她独自在外，很不容易。」

我僵坐着，心上的痛盖过了被烫伤的手。

我仰头问他，极力掩饰声音的颤抖：「宋廷宴，你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蒋茵茵挽着宋廷宴的胳膊，替他作答：「夫人不要怪阿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留在府上做下人，只要在阿宴身边我都愿意。」

「这是我和宋廷宴的事。」我不耐地打断她。

蒋茵茵噤声，手却轻轻扯了扯宋廷宴的衣袖。

宋廷宴将她护在身后，终于看向我，却带着警惕。

可笑，这么多年，我也总是这样站在他身前护着他，他大概都忘了，我也是女子。

宋廷宴居高临下，忘了来路：「你该懂事些，我如今地位，不过娶个妾室而已，你便要如此大动干戈？」

我凄然一笑：「你既如此说，那我便也没有理由阻拦了。」

得到许可，蒋茵茵露出雀跃地上前握住我的手：「谢夫人成全！」

被烫伤的手被她一碰，过电般疼。

我挣脱不开，蒋茵茵笑意更深，她伏在我耳侧：「谢婉，这只是开始，以后你的气运，你的男人，你的人生都是我的了。」

既蒋茵茵不懂收敛，我也不怜惜她弱小无依了，什么以后，什么气运？

此刻，我在蒋茵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扬声喊人：「你既已要是宋家的人，茶实在敬得不好，规矩如此不行，我今日自要重新教你规矩。」

「来人，拖下去，打几个板子好好教导教导。」

3

我没给人阻拦的机会，下完死命令，便抬步离开了。

没有人能阻拦我的命令，我操劳多年，宋府如今侍候的下人，都是我招揽的。

不过蒋茵茵的话，我自然也是放进了心上，我派人去查了蒋茵茵的身世，又亲自审问了蒋茵茵，也算知晓了来龙去脉。

原来我不过是个书中人，蒋茵茵是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女二。

她不仅觉醒了意识，还知晓了书中的所有剧情。

所以，即使被打了板子，她还是势在必得的模样。

我轻笑，那所谓被书写好的人生随她抢好了。

我的人生，我会握在自己手里。

夜里，宋廷宴来了我这里，他从背后轻环住我，嗓音缱绻：「你在置气？」

「她不会影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