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周围都是朱门绣户高官的宅子个个大门紧闭,我没有马车,领着喜儿在安静的官道上走半个时辰才从坊里出来,转弯来到人间烟火地。
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及其有力的吆喝声和路边香气四溢的肉包子味道都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萧玉衡真的回来了。
一滚热泪烫出眼眶。
我是萧玉衡,当朝的太子……前太子。木兰替父从军般,我替母固宠装了二十年的男人。
父皇整日励精图子,后宫的娇花们在他日夜灌溉下肚皮子一个接一个的大了起来。
据说我前头本来有十八个哥哥,活的最久的四个哥哥在后来的夺嫡位上死的死废的废。
说来好笑,皇帝整整十八个儿子最后却没有一个可以继承大统,后宫的嫔妃们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最后皇帝被一个死了孩子的伤心欲绝的妃子弄得不能为人道了,这才开始慌了起来,玩了这么久,蓦然回首发现一个儿子都没有。
于是开始玩起了找儿子的游戏。
民间春风一度的,青楼春宵一夜的,还有霸王硬上弓的。
对我就是那个霸王硬上弓的产物,我母亲只是一介宫女,皇帝醉酒就有了我,我母亲偷偷生下我后发现我是个女孩就把我丢在冷宫让我自己玩。
六岁那年才得以重见天日。
我母亲告诉我,除了她谁都不可以脱我的裤子。
见过我脱裤子的姑姑都死了。
她要我和另外两个男孩去争夺老头的宠爱。
比起那些遗落民间的孩子,朝中大臣和老头明显更加喜欢我。
我一定是他的孩子,这是母庸质疑的。
青楼的那个孩子体弱多病,太医断言说活不过十八岁,这个直接被淘汰出局,父亲找了个行宫把他放养。
后来放养的羊长成了狼,撕碎羊皮亲手把我放进羊圈。
我好不容易斗赢了一个生母是民妇的王爷。却败给了一个装病示弱从小生活在妓院的小龟爷。
我死那天紧盯着萧东泽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肠子里面像是有一千把尖刀在搅动翻转。
他那双眼里毫不遮掩的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看着我缓缓闭上眼睛。
还偏要说一句刺激我【这天下,朕以后帮你守。】
那个眼神跟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戳穿我是女子之身时一模一样。
【姨娘?】喜儿看见我突然流泪惶恐着问。
我摆手说没事,只是被包子馋哭了。
喜儿张目结舌的看着我一路上胡吃海喝,吃了两个拳头大的包子又跑去叫了两碗馄饨她一碗我一碗,边走边吃。
来到最终的目的地,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鹤楼前,喜儿捧着一包蜂蜜花生摇着头死活不肯跟我进去,说这个月月例已经用完了,没有钱了。
我嘿嘿一笑。从袖口滑出三柄雀嘴叼明珠的金钗朝她挑挑眉说当了,进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