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问我：“哦？知道错了？顾情，那你说说，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我不明白。

我在医院，已经告诉周云森答案了。

难道，他忘了？

可他记忆……向来很好的。

“我错了……”

不过我还是如实开口，就像我在精神病院里，一次次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样，

“我爱上周云森，我错了，我不该爱上周云森……”

“顾情！”周云森更生气了，他甚至被气到大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好样的顾情！我找了你三个月，不是想听你这个答案！”

我茫然了。

看着车窗玻璃上那双迷茫的眼睛，喃喃问，

“那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周云森，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答案……

你才不会把我送回精神病院……”

8

周云森没有说话。

玻璃上映射出的那双眼睛，愈发空洞迷茫。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已经离他远远的了，周云森还不放过我？

“周云森，我已经不爱你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周云森气到低吼：“不够！顾情！你这么歹毒，就这一句话，你就想赎罪吗？我告诉你，你欠我的，欠柔柔的，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拱起背抬起脚，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里。

院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天好蓝，阳光好灿烂，这一次，周云森把我送回去，又要关我多久呢？

三年？还是三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他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答案呢？

告诉我答案，我改还不行吗？

……

意料之外，周云森没有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而是带回了他现在住的房子。

一座上三层，下两层的别墅。

周云森把我关在负二层的房间里。

关门前，他冷冷道：“顾情，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犯的错，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房间里的灯是从外控制，周云森关了灯，屋内漆黑一片。

我蜷缩着躲在角落，四肢百骸骤然变得冰凉，我依稀听到四周传来虫子蠕动的声音，它们一点点朝我靠近，接着爬上我的脚趾，又沿着我的脚趾蠕动，爬上我的小腿……

最后布满了我的全身。

我张开嘴想要尖叫，就连喉咙里也灌满了虫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难受，我快不能呼吸了，我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伸进喉咙里猛抠。

隐约地，我尝到了血腥味……

不够。

还不够……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刺眼的光射入我的眼里，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门被人踹开，周云森的声音带着暴怒和不可置信，

“顾情，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让我觉得不适，伴随着喉咙里的味道，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背脊拱起，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吐到全身发软，胃里抽疼。

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隐约地，我听到那个声音焦急地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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