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5-19 编辑:小编
我的声音因为吐了多日,沙哑难听,粗粝如同石子划过,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薛时安,你不如死了。”
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的时候,天亮,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桐宛,终于找到你了。”
“你发什么疯?”
“孩子呢?西西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我麻木地盯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我的衣襟。
这些天哭得太多次了,眼角被眼泪滑过时,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泛起。
就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沙哑开口:“薛时安,西西没了。”
薛时安狠狠皱着眉,猛地朝我走过来,拽住了我的手腕。
“桐宛,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
他力道大得惊人,我的手腕很快见红。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又有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我吐了。
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吐,除了酸水,还有血丝。
薛时安洁癖很严重,见我这样,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吐到喉管灼烧般刺痛,才停了下来。
我摸到了柜子上的包,有些艰难地从中翻出一份文件来。
我用尽全力,将它甩到了薛时安面前。
薛时安没捡。
“薛时安,离婚吧。”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给拉开了。
“阿宛,我买了新鲜的小米粥,医生说你太久没吃东西胃被折腾得太厉害了,只能先喝点粥了……”
薛时安看了一眼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又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陆怀行。
他忽然有些嘲讽地嗤笑一声。
“桐宛,这么急着离婚,是因为他么?”
“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你的一辈子是不是变得有点快啊?”
薛时安为人冷淡不喜争吵。
但一旦用心,说出的话就跟带刺的仙人掌一样,刺得人生疼。
“桐宛,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种人。”
“为了离婚跟别的男人跑,把自己亲女儿藏起来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
“你想离婚,好啊,可以,西西由我抚养,至于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母亲,我不会再让她见你一面。”
我的呼吸忽然开始急促起来。
我抓过床头的水杯,一股脑朝薛时安砸了过去。
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扔偏了。
我声声落泪,字字泣血。
“跟你?怎么跟?”
“西西没了,她走了,她死了!”
这个“死”字,是我一直不愿意提及的字眼。
如今在薛时安面前,我又一次让自己千疮百孔。
枕头,书本,手机,我情绪失控,朝他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最终累倒在地上,被陆怀行接过。
我知道陆怀行拳头握得很紧。
他想打薛时安。
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犯错。
我对他摇头。
薛时安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最终只是对我扔下一句——
“桐宛,你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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