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道一神君把一切都告诉老臣了，您为时清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阿若呢？又出去玩了吗？”

我岔开话，不想回答右护法这个问题。

“自从您去了时光长河，他就不在冥界了。”

时清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徒弟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阿若身上有我种下的感知咒，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在人界的无量山找到了阿若，这是我当年捡到他的地方。

阿若在无量山搭了一个木屋，我出现在木屋的时候，他正烤着野兔。

“我的好徒儿，给师父撕一条兔腿吃。”我大喇喇的坐到他身边。

阿若转动着架在火上的野兔，“还没熟。”

下一刻他抬头看到我的白发，眼神中的担心难以掩盖。“师父！你的头发！”

我摸着垂在肩侧的头发，笑眯眯的问道：“我特意变化的，这样是不是很好看？”

听到是我故意变化的，阿若长吁一口气。

摇曳的火光烤的人暖暖的，我的脸也开始发烫，“阿若，你在躲着我吗？”

“嗯。”

“为什么？”

“害怕。”

“怕什么？”

“离开。”

我思考着阿若话里的意思，想了想问他：“怕谁离开？”

野兔烤熟了，阿若撕下一条兔腿，用嘴吹散上面的木灰后递给我。

“我好像不是我了，我有时候不想看到师父，但不是我不想...”

不等阿若说完我便明白了，随着残魂的稳定，时清的情绪开始影响阿若。

就像阿若说的，他不是他了。

阿若像个孩子，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选择了逃避。

复活时清好像是我这些年的执念，但我似乎忽略了阿若的感受。

他是时清，但也不是时清。

“阿若，师父要救一个人，而且为了救这个人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阿若疑惑的看着我，“师父，那个人很重要吗？”

我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很重要，因为我欠他很多，所以必须要还他。”

“救。”

我没有将阿若带走，而是和他在人界玩了几天。

我们一起去吃扁食，一起去集市，一起逛青楼，最后我们一起回了冥界。

阿若最近很听话，他似乎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时光。

我已经拖延了很多天。

这天夜里，阿若来到我的寝宫。

“师父，阿若要死了吗？”

我的眼泪随着他的话涌出眼角，最后变成轻声啜泣。

“师父，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阿若不想看师父难受。”阿若抬起手轻轻抹去我的眼泪，低声说道。

这一夜过的似乎比我一生都要长。

随着最后一缕轮回碎片进入阿若的身体，我的阿若消失了。

时清复活后会拥有完整的记忆，但我不想让阿若活在他的记忆里。

在时清苏醒前，我封印了他关于阿若的记忆，并偷偷把他送回了妖界，聚灵镜也被我放回仙界朝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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