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新赏的玛瑙杯饮了口明前龙井，眉眼全是小人得志的轻蔑，“奉劝各位量力而行，想长生就要有自知之明。若是在下发现谁没被传召就主动去邀宠的，直接丢夫人的兽笼里喂那些猛虎去！”

可总有不听劝的，非要送死。

我重新侍候以后，西虢夫人更离不得我了。她还给我特例，比如自称“在下”而不是“小人”。再比如称她的闺名——“曼淑”，当然只能是床帐中、情动时。

冬去春来，一夜桃花满园。

梳头的侍女无心拉断她一根头发，被她一脚踹倒在地。

“滚。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你毁了。”

我上前接过梳子，先在肩膀上按揉一通，眼神示意宫女下去。

“夫人，为阿猫阿狗生气可是不值得。”

她倚靠在我身上，“还是你懂我。”

那侍女面上恭顺，可是镜中倒影的眼神分明全是鄙夷。

也是，面首就是妓。

“夫人，今夜桃花节，是主君和您的好日子。”

她推开我，口气冷清，“哼，他的劲都使在那些贱人身上了！他虚的……也难得那些贱人夜夜演戏。若不是为子嗣，谁稀罕他来……”

入夜，将军竟传我去房中伺候。

我冷着脸，抱着被子去上夜。家主传面首，从来就是罚！

转过回廊，一抹艳影略过，我加快脚步。

不盈一握的柳腰，丰盈的身材，配上那双微挑的眉眼，眼波流转，千娇百媚。

进房的时候，我略慢了一步，轻轻与她相撞，偏巧撞在她身前。

她怒目圆睁，扬起的手在看到我的时候僵在空中。咽了咽口水，“怎么……是你……”

我不着痕迹的碰过她的发尾，口气疏离，“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宠妾——玉姨娘了吧？”

没等她应声，屋内一声暴喝。

“那面首呢？让他滚进来，就在这床边等着差遣。”是王绍的声音。几月未见，他依旧身材魁梧，可使一手百斤大刀，力拔山兮，声如洪钟。

命我“守床”显然就是让我难堪罢了，报我那夜不敬之罪！

我鱼贯而入，西虢夫人冷哼，“玉姨娘呢？解了衣服，上床跪着，从旁给将军助威才是。”

我双手交叠，玩味的看着玉姨娘。我倒是想知道她可还有当初讥讽我时的风骨。

她却未看我，两只手死死绞着帕子，双颊染血般。半晌，她咬着嘴唇开始解衣裳。

我别开脸，“那个……启禀夫人，用不用小人也上去助助兴？小人的鼓擂的极好。”

“噗嗤”，夫人一笑。

接着“哐当”飞出个匕首，被我稳稳接住。

将军却怒了，“滚！都给老子滚！”

我拉着满眼泪珠的玉姨娘快步往外走，她双手抖的系不上扣子只虚掩着，门外夜风一吹，月光瞬间照在她雪颈和粉嫩的肚兜上。

我转过头，“玉儿，衣服……开了。”

她抬起头，“啪”给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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