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黑见王春杏愣了一下，他装作关心地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是探花胡同里的人吧？”王春杏一听就知道了，今天来的这个人是没怀好意，她冷着脸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呢，你没别的事就请出去吧。”

刘老黑阴阳怪气地说：“把我赶走后，哪天要是坂田队长找上门来，你可不要后悔。”听到坂田这个名字，王春杏脸色顿变。

刘老黑见自己的话把王春杏给镇住了，继续说道：“我昨天跟警察局的朋友一起吃饭，听他们讲，警察局正在追捕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人。据说那个女人曾经是探花胡同里的头牌姑娘，千不该万不该的是，那姑娘竟然把坂田队长裤裆里的物件给咬下来了……”

王春杏这种在青楼里混过的女人，那是有过经历的女人，她已经看出这个刘老黑今天来的目的。王春杏说：“你就别兜圈子了，痛快点，你想要多少钱吧。”

刘老黑说道：“姑娘果然是个痛快人！你就给我两百块大洋吧，从此以后就当我刘老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刘老黑显然是狮子大张口，王春杏却也不敢拒绝，她只好说：“这么多钱我一时也拿不出来，你容我些日子如何？”刘老黑说：“那行，三天后我来取钱，从此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送走了刘老黑，王春杏左思右想后，她找出来一套陈石头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又把陈石头的一个大破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脸。王春杏这才走出家门，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六

紫鹃刚刚送走了一个客人，正准备在房间里面休息一下，一个戴着个大破帽子的乡巴佬推门进来。紫鹃皱着眉头正要发火，王春杏将破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

紫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被毁容成丑八怪的好姐妹，她愣了片刻后走上前去抱王春杏，两个好姐妹好一阵的哭诉。紫鹃说：“上次有个男人到这里来卖绣花手帕，我一眼就看出那绣花的手工是出自你的手。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吧？”

王春杏点了点头，说：“他倒是个老实人，对我也挺好的。实不相瞒，我这次是遇到了大麻烦，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再来找你。”

接着，王春杏便把刘老黑前去威胁敲诈自己的事情经过跟紫鹃一一道来。紫鹃听完王春杏的话，也烦了愁，她说：“你也是知道的，让我现在给你拿出个十几、二十块大洋来，我还能帮你凑上。这一下子要拿出两百块大洋，我是真的没有。”

王春杏也知道紫鹃说的都是实话，她们这些当妓女的赚钱虽说是快，但多数钱都被老鸨搜刮了去。紫鹃突然说道：“灵儿姐，你等一下，我跟胖姐那里借些钱去。”王春杏知道胖姐是个一毛不拔的瓷公鸡，她正想要阻止，紫鹃已经抬腿走出房门。

不大会功夫，胖姐已经扭动着大肥屁股走进紫鹃的房间里来。胖姐看着王春杏脸上那吓人的刀疤，也装模作样的抹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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