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啊，你可真是待我不薄，这不送上门的姻缘吗！

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就连手都那么好看。

「哦，这里是平城村，你是我夫君。」

「……」

03.

一转眼，距我将徐书翊救回来，此时已成亲一年有余。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如意郎君，就连出去采买都会有路过的女子围着徐书翊看，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更有胆大的姑娘将簪花扔在徐书翊身上。

我假装吃醋，偷偷掐他。

他却羞红了耳朵，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嘴角的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他博览群书，才气斐然，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一袭墨色衣衫更是将他衬托得犹如天上的谪仙一般。

起初，我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并不作声，毕竟谁能指望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会吟诗作对呢？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困窘，便主动提出教我读书识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便是他教我的第一句诗。

他告诉我说，女子不比男子差，既是九天中可以自由翱翔的鹰，自然也能有一番天地，而并非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

我每每看着他的侧脸总是出神，手中的笔画便也没了动作。

他总是低声轻笑，蜻蜓点水般地在我脸上啄一下，

「娘子若是再不专心些，为夫可要好好罚你了。」

「怎么罚，晚上多用力些吗？」

他听到我的话，猛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虾，红透了。

「娘……娘子，你也太不矜持了些。」

结果可想而知，他自然是抵挡不住我的迅猛攻势，哭着求饶，眼角带泪的模样惹人怜爱。

我看着他沉睡的脸庞，心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我们饮酒赏月，互相依偎，浓情蜜意时，他会轻声唤我阿鸢。

水中月，镜中花，美好得不像真的，以至于后来我要用一生去怀念。

「郎君，我回来了。」

我采药回来，发现院中寂静一片，就连徐书翊也不在了。

家中并无盗窃的痕迹，院子比平时干净不少，一看就是打扫过的。

我将整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了徐书翊留下来的书信和一块玉佩。

「阿鸢，不要担心。」

印有他字迹的信从指缝中滑落，我无力地靠倒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滑了下来，滴落在信上，晕染开来，像一朵朵绽开的莲花。

翊郎，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仿佛一下回到了阿爹离开的那天。

春去秋来，徐书翊离开已有三月。

我依旧靠采卖草药来维持生计，这一日照例收摊回家，却听见路人说出事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被屠了，一个活口也没留。

我心下一惊，连忙赶回村子，却发现，昔日热闹的村子此刻变成了一片废墟。

遍地都是村民们的尸体，血流成河，就连三岁稚子他们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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