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约而同用审视的眼神打量44。

44站得笔直，脸上依然保持着哀泣的神色，藏在袖袍中的手指几乎戳破掌心肌肤。

11！

这个该死的小杂种！

为什么还活着！

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一分半点儿的不满，甚至还要堆着慈爱的笑容往11面前走。

“11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母亲打死44她们，是因为她们想给你阿娘饭菜里下毒。”

说到这里44重重叹口气，似乎非常无奈，最后化为了满满的心疼。

“可怜见的，怎么才几天不见瘦成这样了？快过来，母亲带你回府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再找太医帮你仔细看看伤。”

小11似乎听不到44的话。

她还在吧嗒吧嗒掉泪，小奶音颤抖的，几乎泣不成声。

“兜兜……只有一个人，母亲父亲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哥哥姐姐们的兜兜兜母……兜兜打不过的，11回去，阿娘说……11不能……自私，11的命是命，兜兜的命也是命……”

2棱感觉心脏都碎了。

他大步流星冲过去将小11抱进怀里，泪水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嘀嗒在小11脸颊上。

“11乖，不哭，舅舅在。”

“兜兜不哭……11乖……11不好，11惹兜兜哭了……呜呜呜……11不想哭的……”

小11哭得更厉害了。

一边哭一边踮起小脚脚伸出瘦巴巴的小手颤巍巍地帮2棱擦泪。

“可四（是）……可四11的眼睛……它不听话了……呜呜呜……”

前来吊信的所有人看看44，再看看瘦弱的像小猫崽子似的小11。

想着她看向44时眼底的恐惧不安，心中逐渐明白。

孩子不会说谎！

小11瞧着才两三岁，两三岁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

舅舅喊成兜兜，可是说成可四，若不是被44苛待打骂过，又怎么会那么畏惧44？

2棱可是骠骑大将军，手下鲜血无数。

一身戾气，看得他们都不敢靠太近，今天刚班师回朝，小11也是第一次才见到他。

却担心这个神勇无畏，杀敌无数的舅舅被嫡母害了。

这44，该有多凶残啊！

有妇人看不过去了，往前站一步。

“天寒地冻的，小11又这么小，也别来回折腾了。”

另一个妇人也站出来。

“是啊，瞧着时辰也到了，44若真是待小11的阿娘情同姐妹，想必一定不会耽误她这最后一程。”

44：“……”

2棱抱着泣不成声的小11，布满血丝的双眸森然地盯着44，话却是对府中下人说的。

“时辰到！出殡！”

“是！将军！”

伴随着丧乐响起，一个小黄门匆匆而来。

见乐师们看向他，小黄门轻轻摇头，快步走到2棱跟前行礼。

“奴才拜见2大将军，陛下近来身体不适，让奴才替他前来吊信！”

2棱抱着小11看向皇宫方向，声音沙哑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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