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顾府……已经败了，府邸也卖了，顾家如今只剩下顾夫人和管家了。”

秦沂停下脚步：“何时发生的？”

“三日前。”

三日前？！不正是楚锦瑶火烧寄秋院那日。

楚锦瑶那时的绝望眼神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秦沂呼吸一窒，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可不过才离了王府一里不到，秦沂便看见一老人拖着一口薄棺，一满头白发的老妪捧着排位踉跄着与他迎面而来。

在擦肩而过那一刻，秦沂身形一僵。

他勒紧缰绳，策马奔回，对着那两老人的背影吼道：“站住！”

顾赵氏缓缓地转过身。

秦沂瞳孔一怔，颤抖的话瞬间被卡在喉中，目光直直定在顾赵氏手中牌位上：爱女楚锦瑶之位！

秦沂双拳紧握，眼中浸着微怒和慌乱：“楚锦瑶呢？”

板车“吱”地一声滑动了一步。

顾赵氏抹去残泪，转过身去：“走吧。”

细细的雪飘然而至，两位老人步履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

秦沂黑眸定在那口薄棺之上，气息紊乱的有些狼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秦沂一深一浅地跟着薄棺之后，不肯靠近一丝，也不肯远离一毫。

城外。

板车徐徐停下，旁边是一个空坟。

秦沂的跟随到此让顾赵氏恨意骤起。

“王爷，顾家已经给了你两条命，请您不要再来打搅他们最后的清净之地了。”

随从见秦沂死死盯着薄棺，便提议道：“王爷，不如开棺一验。”

老管家闻言，气得脸通红：“您贵为摄政王，当真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吗？”

顾赵氏从怀中拿出一张带血的休书，声音已然沙哑

“王爷忘了吗？多意已经不是王妃了。”

秦沂一把将休书夺过，动作之快让顾赵氏来不及反应。

他将休书撕成碎片，赤红的双目带着决绝：“休书不曾盖王印！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话毕，他跃上马驰骋而去，扬起一地休书碎片。

王府外。

缰绳勒紧后，秦沂只觉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

随从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秦沂甩开他们，猩红的眼眶看得他们心惊胆战。

他捂着心口，密汗划过紧蹙的眉心，许久才抬起沉重的腿进了府。

大厅中，小梅笔直地跪着。

秦沂额上青筋突起，看着小梅嗤笑道：“你也跟顾家串通好了来诓骗本王吗？”

小梅却将手中一叠被血浸透的锦帕举起来，声音哽咽：“奴婢自知人微言薄，可王爷，王妃三年来从不曾对不起你。如今她也去了，求王爷不要再对王妃有成见了！”

厚厚的一叠血色锦帕如同烈火灼伤了秦沂的双目。

他微颤的手一把掀开小梅，锦帕散落一地。

秦沂瞪着小梅，所有怒火都喷涌而出：“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的奴才撵出去！”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架着小梅往府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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