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成瞪大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真这么严重？」

医生提醒道：「时间紧迫，请先签字。」

林晚晚拉着他的手臂安慰：「医生都危言耸听，你别担心。」

严希成松了口气，没有立即签字，反而掏出手机打电话。

「妈，姜姜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孩子没事吧？」

「应......应该没事吧......」

听他犹犹豫豫，严母着了急。

「希成，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严希成抬头看了眼早已面色苍白的我，低头迟疑着开口。

「现在在医院的急诊室，医生要我签字，保大还是保小？不过妈你放心，我看情况没医生说得那么糟糕......」

严母打断他的话，冷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保小。」

「啊？」严希成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了保小，快签字！一会我的孙子可别出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躁，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寂静的走廊听得一清二楚。

我抓着被角艰难开口。

「医生，打电话给我父亲，我要他来签字。」

话音刚落，护士急得催促。「医生，来不及了！得马上手术！」

「严希成！」我磨着牙威胁他。

严希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梗着脖子开口。

「叫什么叫！你自己搞成这样，怨得了谁？」

他夺过医生手里的文件准备签字。

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严希成接起电话，面色变了一变，捂住手机开口。

「爸？姜姜在呢！......保大？好好好......」

他挂了电话，这才不情不愿地签了字。

末了又叮嘱医生：「一定要尽全力抢救孩子。」

出了手术室，我推进病房时，一群人围了上来。

严母看着我平坦的肚子，不死心地抓着医生：「医生，我的孙子呢？」

「不好意思，孩子没保住。」

「没保住？不是说了保......」

严母正要发作，被严希成一把拉了出去。

养父陆正辉拉过我的手，笑着拍了拍。

「没事姜姜，你和希成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不会有了！」我咬着唇，不让泪水掉下来。「爸，我要离婚。」

陆正辉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为难的样子。

「姜姜，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希成和我解释了，这是个意外。」

「意外？」我有些虚弱，开口的声音发颤。

「爸，是我不好，害姜姜姐变成这样。」

林晚晚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掉眼泪，露出那寸被我抓秃的头顶。看得陆正辉一脸心疼。

我开口冷嘲：「别一口一个姐，我们同一天出身，你扮什么嫩？」

陆正辉见我在气头上，拉过林晚晚，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宽慰。

「晚晚，姜姜她刚没了孩子，心情一定不好......」

林晚晚又捂住脸哭了，活像她没了孩子一般。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抓着枕头扔过去。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林晚晚拉着陆正辉左躲右闪，一道避了出去。

严母在门口冷笑。「本事没有，脾气倒挺大！」

门砰一声合上，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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