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得到，他的心跳，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她觉得很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她回过神一般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耳朵通红。她听见他在笑，他的笑声通过了胸腔共鸣。

她很不客气地抬起头瞪着江玘，举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

“笑什么啊！”江玘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这次没给她机会了。他看着她白皙的脸，刚哭过的眼圈，羞红了的耳朵。哪里都散发着怜爱的气味，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他本来就不是温柔的人，他可以为了纵一桑放缓脾气，但不是现在——在她主动吻了他之后。江玘想，他让了她许多年，事事顺着她，娇惯着小姑娘，虽然很多时候纵一桑不需要他过多的保护，也不需要他比她付出更多，但他依旧愿意让她的小性子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只是在接吻这件事情上，被纵一桑占了先机，他很欣喜但也有些挫败。这些挫败都要在她身上讨回来，在下一个吻里。

接吻不应该只是轻轻的碰一下，纵一桑坐在江玘的腿上，手绕着江玘的脖子。纵一桑读懂了他的情绪，大有一种山风雨欲来的感觉，她有点紧张，甚至想退缩。思索着从他身上跳下去，跑去大院的可能性。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纵一桑，你想跑？”很轻很飘渺，在纵一桑的耳边，蛊着她，细腻的虫子啮着她的耳朵。纵一桑浑身酥麻发烫，混乱地想，这人怎么就只会叫名字，不会说点其他的吗。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脸下意识想往后退，有点脱力，手又从江玘脖子上滑下去了。

但依旧没逃过，有点凉的唇贴着她的，温润炽热的唇正在紧紧压迫。她有点承受不住，像一只小猫一样发出声音。交错的鼻息带着轻颤和试探，青涩而迷乱，炽烈又安静。她禁不住地把一只手插入他的头发里，又乖乖地把另一只缠在他脖子上。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啊，纵一桑想。

江玘手还环在她腰肢上，他们缓缓地结束了这个吻，两人鼻尖对着缓了一会儿，鼻息交错。纵一桑把头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的喘气。

“好乖。”江玘的手还在她的背上轻轻地顺着，侧过头在她耳后啄了一下。他也有些定不住神，眼神犯浑。

江玘觉得那是出生以来最美好的夜晚，是他们最美好的开始。

一切都很好，他们依旧是彼此最亲密的人。除了这个意外的吻，他们并没有什么变化，纵一桑还小，日子也还早。

“哥哥？”纵一桑挥了挥小手试图拉回江玘，江玘回神了。

现今还是夏天，如果顺利，下一次见到纵一桑大概是秋天，江玘这样想着。

“桑桑。秋天见。”江玘想着纵一桑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在一些时刻，一些分离和一些选择的时刻，让江玘安心。

他们在那棵树下拥抱了一下，作为分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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