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检科的同事在楼梯上发现了少许滴落的血迹以及部分衣物撕裂的的碎片，推测大概死者是在楼上被人刺伤后推至空地。

“查到死者的个人信息了吗？”老庄问道。

“死者的钱包已经在现场发现，现金银行卡一个没有少，身份证也在。死者名叫赵明宇，男，25岁，初中文化水平，父母早逝，自小跟随大舅生活。现住在山平街道的“不要荒”青年公寓602号房，未婚，目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他有一个女朋友，叫林芝，和他同居，现在在一家超市做售货员。”陈婷照着手机里的资料机械般地读出来。

“死者有工作吗？”老庄问道。

“死者没有具体的工作，服务员，电子厂，服装厂，这些死者基本上都去兼职过，不过死者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通过互联网直播。”陈婷将自己手机里一款APP打开，搜索了“西冷牛”三个字后递给老庄，“死者的直播平台以恐怖主题为主，我们已经通知直播官方将死者近些天的直播视频以及恶意评论整理发送给我们，而且……”

老庄滑动着死者的主页，主页里作品的多为直播后保存的视频，每一个观看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最热的视频播放量高达70万。

“而且什么？”

“他们说死者昨晚的直播内容很诡异，视频里不仅出现了尖叫声，而且视频后期直接黑屏，直到设备没有电了才中断结束直播。我想那段黑屏的开始，就是死者坠亡的时间点。”

“有道理，视频得到了吗？”老庄接着问。

“我已经拜托直播平台发给我们了，很快就会传到我的手机里。”

我们围坐在办公室的大荧幕前，陈婷滑动着鼠标，调出直播平台发来的视频。视频总长有五小时之久，前半小时是一张熟悉的脸对着镜头有说有笑。

“兄弟们！我已经躲好了，马上就要禁山了，等这边路灯全部关掉了，我就要出发了。”

赵明宇在镜头前晃着脑袋，零零星星的头皮屑在微光下异常显眼，他一边催促着自己的观众刷礼物，一边使劲靠自己的只言片语煽动气氛。

进度条不紧不慢地向前移动，老庄已经有些睡意，撑着脑袋，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来他的疑惑贯彻了大脑：这些人是怎么坚持着看完直播的？

电脑里直播时间点到了23点02分，赵明宇缓缓站起了身，伴随着狡黠的笑容，嘴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或许是因为观众数量的剧增以及礼物的数额不断提高，他说话的语气变的更加兴奋激动。

等到他开始介绍妄山的那座荒废座庙宇时，宋俐开始止不住内心的冲动吐槽起来：“这个人就是瞎编嘛，真是为了直播效果什么都敢说，那座庙曾经根本没有这些事情。对这些网络主播有时真是蛮无语的。”

老庄转过头摆摆手示意宋俐安静，宋俐也识趣地双手合十表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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