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跑车终于超过缓行的小车群，车速提上来，两旁的绿道飞箭般掠过，林尘终于开口：“不必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处理不了毫无证据的谣言，解决不了职场上的性骚扰，是你工作的失职。经纪人不是拉皮条，你做不好，可以换人来做。”

翁晗之没想到说了半天她居然还是这个态度，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嗓门都有些破音：“你的意思是你火不起来怪我？你想把我换掉？行啊秦淮茹，你这样我是带不了了，我一会儿就回公司申请调换艺人。你以为你换了经纪人就能大红大紫？我倒要看看，你这样的艺人谁敢要！”

对面气急败坏挂了电话，林尘目不斜视继续开车。

赶到片场时，试戏已经进行到尾声。曾明松的电影一向很有质感，虽然不像合家欢电影那么叫座，但每部评分都很高。他擅长拍人，在别的电影里平平无奇的艺人在他镜头下总能被发掘出别样的美。

所以来试戏的女艺人也有很多，电影的女主是早就定下的大花，今天试的主要是其他几个女性角色。

段昙云已经试完戏，眼见最后一位艺人已经进去，四周却还是不见秦淮茹的身影，有些幸灾乐祸，低声对身旁的经纪人苗高俊说：“看来秦淮茹是赶不上了。”

苗高俊正在手机上处理工作，并不意外：“程惜天最近那个新剧收视率不错，翁晗之忙着给她谈商务，哪里记得起秦淮茹。”他转头看了洋洋得意的段昙云一眼，皱眉训斥：“教了你多少次，要懂得收敛情绪！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一直这个样子，上综艺也是招黑，我看你也不用去了。”

这个艺人除了脸好一点，什么都要他教，苗高俊真心心累。

段昙云赶紧端正坐姿收敛表情。她虽然不够聪明，但听话，对经纪人言听计从，这也是苗高俊愿意栽培她的原因。

很快，上一个试戏的女艺人出来了。

工作人员拿着名册翻了翻，落在唯一一个没画线的名字上，环顾四周喊道：“秦淮茹！秦淮茹到了吗？”等了半晌，正摇头要把名字划掉，门口处有人喊道：“来了来了，秦淮茹来了。等一下！”

段昙云本来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同公司艺人尤昕乐，小声咬牙：“显得她！有她什么事！”

尤昕乐站在门口踮着脚挥手：“阮星！这里！快点！”

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一身不起眼的黑色休闲服，长发高扎在脑后，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却将在场其他精心打扮的艺人全方位秒杀。

彻底撕破脸皮后，段昙云再看那张脸，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像个小丑。她一定很得意吧，那么多年自己就像绿叶一样衬托着她那朵红花！

身旁的苗高俊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这条件，混成现在这样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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