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羽绒服准备出门，妈妈正在给玄关的花浇水，她笑着给我戴上围巾，

「要和小贺出去玩？」

贺归云摇下车窗和我妈问好，冲我招手。

我小跑过去，转身对妈妈说，

「妈，今晚我不回来吃饭啦，你放心，哥会照顾好我的！」

妈妈笑着点头，目送我离开。

上车后我不断哈气，

「好冷好冷。」

贺归云给我塞来一个暖手宝，把车里温度调高了一些，

「今天城郊有烟火晚会，我带你去看看。」

我总觉得今天贺归云不是很开心，眉目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躁郁。

14、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你没事吧？」

贺归云若无其事地开口，

「我能有什么事，能出来玩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他沉默了片刻之后问我，

「想到大学去哪个学校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现在才高二，还没考过理综，不知道最后成绩会不会变动。」

贺归云半开玩笑地说，

「小尾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

「虽然我觉得这么说你会很开心，但我肯定会优先选择自己最心仪的学校。」

「不过我会优先考虑你大学的城市。」

贺归云缓缓露出微笑，

「你呀......总是这么清醒。」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我很羡慕你，你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那种家庭塑造灵魂的底气，是再多的金钱都弥补不了的。」

「我的父母关系很不好，甚至可以说......他们互相仇视。」

「一个风流多情，女人不断，另一个被迫和恋人分开，嫁给了不喜欢的人。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只要相见，不是互相嘲讽，就是吵架。」

我第一次听贺归云讲起家里的事情，很早我就能猜到他和家人关系不好，没想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我妈讨厌我，毕竟没有人看着一个长得既像仇人也像自己的人能心平气和地笑起来，她一般选择无视我。」

「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客厅摔倒了，摔得很严重，头破了，到处都是血，我害怕得大哭。」

「我妈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不由自主在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冷暴力才是最诛心的。

「我爸呢，自己人品不怎么样，却总喜欢对我指手画脚，我的每一步都要走在他的安排下。」

「最开始，他想让我考军校，等退伍之后再来接手我家的公司。」

贺归云嗤笑一声，手指摩挲了一下方向盘，

「但是很不幸，我近视了。现在呢，他想让我出国。」

我一下着急了，

「那样我不就见不到你了吗？」

目的地到了，贺归云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侧身过来帮我解安全带，我们离的很近，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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