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

“戴婉婉，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过得有多好吗？”

我被他这句话刺的浑身一颤。

一时竟分不清，靳言司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的恨我至此。

我看着满地的手机残骸，不禁想要解释：“靳言司，不是这样的。”

可他醉意汹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眉眼冷冽。

“你这样贪慕虚荣的人，谁会跟你岁岁年年！”

我看着靳言司满是不屑的脸，一点点红了眼。

“靳言司，当年跟你提分手，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当时你正在紧要关头，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我竭力控制着声音，却止不住哽咽。

“靳言司，我承认我害怕，我怕拖累你，更怕你会恨我。”

可靳言司直直穿过我身体：“一个段氏就让你趋之若鹜，可笑！”

我定在原地，才惊觉我其实早就死了，他根本听不见我任何的解释。

靳言司就这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闭着眼仍然紧蹙的眉，伸手想帮他抚平。

可最终，我只能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眉眼。

我蹲在他身前，一点点将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尽数说给他听。

“跟段君言结婚，是因为那时家里公司出了事，我走投无路了。”

“在等死的每一天，我都想找你，我存了你的号码，可从来不敢拨通你的电话。”

“靳言司，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

“靳言司，对不起啊。”

“靳言司……我爱你。”

我一字一句飘散在空气中，又化作虚无。

靳言司动了动，无意识的低喃从他嘴里溢出：“婉婉……”

我就这么看了他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三竿，门铃响起。

靳言司眉心动了动，随即睁了眼，他重重按了下眉心，走到门边打开通讯器。

“谁？”

“靳总，是我，赵烨。”我抬头看去，是上次跟在靳言司身后的那个男人。

靳言司沉默两秒：“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靳言司换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

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只是我的错觉。

靳言司拉开门，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目露关切：“靳总，您没事吧？”

“没事。”

他对镜系着领带，淡声吩咐：“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收购戴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说话时，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

“您说的是……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戴家吗？”

靳言司扫他一眼：“怎么？”

赵烨开口：“如果是那个戴家，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

靳言司眉眼一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

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一分钟后。

他递到靳言司面前：“早在三年前，戴家就被段氏打压到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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