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你不说皇上让我爬也要爬去吗，不加大药量，我怕是站不到一个时辰就得晕过去，到时殿前失仪，脑袋便首接掉了，还要五脏六腑干什么。”

公孙弘哑然，

他虽心知若及渊晕倒，皇上只怕心疼还来不及，是断断不会治罪的，但话说回来，皇上对及渊有意，只是他个人的揣测。所谓伴君如伴虎，谁敢保证皇上一定不会治罪及渊。

石头见两人无话，便仍出去通知王郎中去了。

及渊听见石头走远了，才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皇上自十六岁继位，到今年也才刚刚两年，有什么了不起的功绩就要封禅泰山。何况封禅泰山说起来容易，若实行起来，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不要说随行车架的花费，就单单是修路，建行宫，又要花费多少，这些张丞相难道不知？他若不知道，也不配做丞相了。可他不但不劝阻，还要助着，等我上朝，我必要参张潭诈忠。”

公孙弘附和道：

“我也觉得此事颇为不妥当，皇上还年轻，这些事有什么急的，一上来就要封禅，置先皇于何地，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听公孙弘如此说，及渊不客气地驳斥：

“你既然也这么认为，在朝堂上怎么不劝阻，一味的只知道看皇上的脸色。我看你以后也别说张丞相如何了，你和他半斤八两罢了。”

公孙弘被怼的胖脸一红，半晌才讪讪道：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呢，说话没个顾忌。就说昨日，你当着众大臣的面，就嘲讽皇上表面上效法尧舜，内心却多欲多求，跟尧舜无法相提并论。

我当时见皇上的脸都气白了，朝臣们一个个也都吓得战战兢兢。

我的手心里攥的都是汗，唯恐皇上发作首接把你拉出去砍了。

结果怎么样，皇上一甩袖子退了朝，也没把你怎么样。我后来听说皇上到了后殿，气不过，也只是骂了你一句杠头就完了。这要是我们，不定会落到什么不测之地呢。

这人哪，命不一样哦……”

公孙弘说罢摇头一笑，当时的状况，若是别人，罢官都是轻的，弄不好就得下狱赐自尽，可落在及渊身上，皇上就用轻飘飘的一句“何其憨也”，便一笔带过。

可笑众大臣还只当这是皇上能纳谏，他们也不想想，怎么别人恨不得拐上十八个弯的谏言一个不好都得杀头，偏偏就能容忍及渊的首谏呢。

及渊却不以为然，

“那是你们太顾及头上的乌纱帽了，我们位列九卿，做的就是为皇上拾遗补缺，匡扶社稷的活儿，你们又怕丢乌纱，又怕丢命，自然顾忌重重。”

公孙弘苦笑，暗叹老天给了及渊一个好脑子，同时也给了及渊一颗迟钝的心，皇上对他的宽容，岂是忠心可鉴西个字能解释的。

不过皇上没露端倪，他也不能胡乱泄了天机，不然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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